“哦,原來是這樣,”麥芽點了下頭。
梁山子急著要回家,也等不得跟他們多講幾話,便告了別,跟錢滿倉一道,往家去了。
回了田家,李元青接上李氏,一塊往家回了。
田氏瞧著麥芽,似是而非的笑了笑,麥芽不想被她娘看穿心事,趕緊去廚房燒了鍋水,拎到房裡,泡了個熱水澡,裡面還加了不少的幹菊花。
天氣回暖,就不用再燒炕,田氏也搬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所以麥芽又是一個人睡覺。
夜裡,她換了乾爽的內衣,躺在床上,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透進來,撒在炕頭上。月光很柔和,叫她想起李元青的眼神,還有他的聲音,有時炙熱的像太陽,有時又柔和的像月光,總能叫她喜歡的不得了。
這一夜,麥芽睡的格外香甜,恍恍惚惚之中,似乎還做了個夢,夢見前世,她的大學校園,她的宿舍,但是她看的並不真切,很模糊,像隔了一層紗,看的見,卻摸不著。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遠遠近近的雞鳴聲打斷,她家的雞打了鳴,隨後,村裡的公雞也開始打鳴,一時間,打鳴聲此起彼伏,就是想睡懶覺也睡不成。
這麼一大早的,她還坐在炕上穿衣服,外面也還是矇矇亮,晨起的霧氣還沒有散去。就聽見院門被推開了,有人從外面進來了。
是誰這麼早?麥芽挑開窗戶往外看,原來是哥哥從外面回來了,肩上還扛著鋤頭。
田氏也早就起來了,端了盆水,正在院子裡撒水,瞧見冬生回來,忙問道:“你咋起來的這樣早,我以為你還在睡覺哩!”
冬生擱下鋤頭,把腳上被露水打溼的鞋子脫了,靠在院子的香醇樹晾著,“我去地裡鋤草了,想著上午家裡忙,就起來的早。”
麥芽在屋裡放下窗戶,整理好了衣服,穿好鞋子,把被子收拾整齊了,才拉開房屋門,走到院子裡,“哥,是不是油菜長的不好,還是出了啥事?”她看出哥哥心裡有事,不然他不會一進門表情就很嚴肅。
田氏撒完水,正要把盆拿到井邊,聽了女兒的問話,這才直起腰來,在冬生臉上尋摸了一番,也道:“是哦,我都沒瞧出你哥哥不高興,看來還是你妹妹心疼你啊!”
冬生本來是在想著心事,可被他倆這麼一逗,倒是忍不住笑了,“我沒不高興,就是在想,眼看著就要栽樹苗了,咱是不是得先請人把坑挖好了,省得到時候一天干不完,還有,咱們兩家這附近還有好多的荒地沒挖完,光靠咱們幾個人,只怕完成不了。”
麥芽以為他煩惱的是啥呢,原來就是這件事,“哥,這有啥好愁的,村裡現在還沒有農忙,不如咱們請幾個人過來幫忙,連著荒山上的地一塊挖好,也用不了多久。”
田氏早就想到這一點,娘三個商量了下,等吃過早飯,便由冬生去村裡找人,按天算工錢,請人過來幫忙,花錢就花錢,沒有投入,哪來的回報呢!
今天早上吃的是麵疙瘩湯,卻不是又打雞蛋,又用勺子舀的複雜做法。而是直接把在麵粉里加少量的水,用筷子把麵粉攪成塊狀的麵疙瘩,再往滾水中一倒,用筷子這麼一攪,就成了最原始的麵疙瘩湯。早飯是田氏做的,她喜歡咋樣簡單咋樣做。
就稀飯的鹹菜,是用辣椒醬拌扔鬼子姜,跟生薑長的很像,卻沒有生薑的辣味,吃起來脆脆的,甜甜的,特別是放在辣椒醬裡拌一下,哪怕不就飯,都能吃下好多。
田氏夾了一塊子鬼子姜,疑惑的問道:“這菜是哪來的,咱家沒有種啊!”
麥芽扒了口麵疙瘩,又夾了好大一塊鬼子姜放進嘴裡,含糊著答道:“是林翠送的,她家院牆邊上以前就生的有,每年都結些鬼子姜,我還讓她給我送了不少新鮮的姜,等會把她埋到雞籠那邊,不用管不用問,到了秋天就能好多的鬼子姜了。”這東西其實好種的很,真的是一點都不用管不用問,只要把它埋在土裡,如果土質夠肥沃,有水分讓它生長,準能映出一大片來。
冬生只顧吃飯,他還在想,該請誰來幹活。
倒是田氏擔心道:“那咱家孵的出的小雞,要是把秧都啄乾淨,那你秋天還收個啥!”
麥芽已經吃飽了,放下碗的時候,還不忘夾了塊姜擱在嘴裡慢慢嚼著,田氏的擔心,她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這有啥難的,在出苗的時候,用樹枝圈著圍欄不就好了。”說完,便站起來,把碗送到廚房去。
田氏也沒再追問,反正是她要種,她也不管。
麥芽在廚房裡擱下碗,開始往院子裡搬東西,因為要賣熟食了嘛!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