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覺前,麥芽到堂屋喝水,冷不丁看見堂屋坐著個人,倒把她嚇著了。
平復了心跳之後,她慢慢走過去,問道:“哥,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這兒幹嘛呢?”
坐在堂屋的,是冬生,大桌上點了油燈,他就坐在油燈下,手裡拿著竹篾在編東西。麥芽走出來的時候,他聽見了,這會抬頭笑著回答道:“不幹啥,我瞧你最近曬了不少魚乾跟菜,家裡的竹扁不夠用,反正我也睡不著,乾脆先編一陣再說。”
麥芽朝半開的大門,往外面看了看天色,月兒才過梢,才剛過亥時,不過才九點多鐘,的確是早了些,又是擱在前世,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但在這兒就不行了,為了省點燈的的油錢,農家人早早就睡下了,天還沒亮就起來幹活,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規律的很。
麥芽其實也不困,用白瓷的小杯倒了水,便坐在哥哥旁邊,看著他編。
冬生瞅著空,瞧了她一眼,“你不去睡覺,跟這兒坐著幹嘛?我不用你陪。”
麥芽把下巴搭在大椅子上,趴在那,“沒事啦,反正我也不困,陪陪你無防啊!”
冬生臉上露出笑容,不再作聲。
他的手很巧,雖然農家漢子大多都會編編這,編編那的,但很少有人能編的這樣好看,他削的竹篾,第一根薄厚都相差無幾,這樣編出來的東西,才能好看,不過這造型也很重要,沒有一定的悟性,想必也編不出啥花樣來。可惜了,這裡不是現代,沒有人會要竹編的工藝品,他們更喜歡精美的瓷器。
麥芽想的入了神,忽然道:“哥哥,我們捉黃鱔好不好?”
“黃鱔,啥叫黃鱔?”冬生手裡的活不停,嘴上應著她的話。
“就是田裡,小溝裡,那種很像蛇,但身體是黃色的,只會在稀泥裡打洞的東西,你一定見過,”麥芽猜測,可能叫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