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了,不過到了約定時間我就會回來的,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去找你。”
一片黑暗中,沐七夕聽到幾個聲音,說著似曾相識的話。
聲音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晰,但莫名地讓她感到熟悉,明明是不同的人,場景也不同,有現代有古代,可是非常詭異的,她竟然覺得都是同一個人。
然而,當她想認真聽清楚分辨清楚時,聲音又全部消失了,只剩一片黑暗與孤寂。
沐七夕覺得自己似乎醒著,又似乎沒醒,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處。
整整五天五夜之後,她才真正回覆神智。
“夕。”
她的睫毛微動,旁邊一直守著她的百里連城就發現了,緊張地湊上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心裡祈禱她能睜開眼睛。
緩緩的,如同花蕾綻放,沐七夕撐開眼皮,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但還是很累。
“夕!”
百里連城這下子可高興壞了,一確認她睜開眼睛,立即就撲了上去,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夕,你終於醒了,你嚇到我了!”
沐七夕眨眨眼,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周圍,腦袋有些遲鈍,半天才分辨出來,這裡是百里連城的臥室。
不過比起上一次,這次多了些東西。
牆角多了一個盆架,中間多了一張桌子,床邊多了一張椅子,貌似比較像個正常的臥室了。
“你……”
張了張嘴,她想說話,可是嗓子有些幹,發出來的音節很晦澀。
“要喝水嗎?你等等。”
百里連城心情很激動,但也沒忽視她的身體狀態,聽到她的聲音不對,立即放開她,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又走回來。
沐七夕正想撐起身子,他就已經伸過手來,從她的後背穿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然後,他自己仰頭喝了一口水,轉頭準確地堵住她的小嘴,小心地度給她。
沐七夕傻眼,被動地接受著清水,一頭黑線。
看他這熟練的動作,該不會一直是這樣喂她喝水的吧?
“還要喝嗎?”
餵了幾口,百里連城停下看她,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神態,見她緩緩搖頭,淺淺一笑,把杯子放在一邊。
“夕,你都已經睡了五天五夜了,嚇到我了。”
百里連城一邊說著,一邊扶她坐好,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發現她不說話,偏頭看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沐七夕不說話,抿著唇看他,眼眶有些發熱。
他依舊是一身月牙白袍,但卻沒了平時的清冷尊貴,反倒多了些孤寂蕭瑟;
那張絕美的俊臉依舊完美無瑕,只是有些消瘦,黑亮深邃的眼底除了開心興奮,還深埋著擔憂憔悴;
靠得近了,甚至能看到他眼瞼下的淡淡黑青。
以他的修為,短短五天就出現這麼大的變化,那隻能說明他真的勞心傷神,且這五天裡都沒有靜心修煉。
看床邊那張椅子的位置,他該不會就一直坐在那裡守了她五天五夜?
沐七夕心裡倍感溫暖,但又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麼煽情,眨眨眼,故意嚴肅問道:“公子,你哪位?”
百里連城正想伸手抱她的動作僵住,黑眸微微睜大,滿是吃驚擔憂地打量她,眉心皺起,拉過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看他垂著黑眸,滿面擔憂,沐七夕不忍心再逗他,正要說出實情,卻聽他緩緩開口:“我是你丈夫。”
話語肯定,不容置喙。
這回,輪到沐七夕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我們成親一月有餘,夫人一直不肯讓為夫近身,今日又裝作失憶,莫非是夫人藉口?”
哪知他還越扯越順了,咬文嚼字的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即使夫人失憶,為夫卻還記得,昨日夫人已答應與為夫圓房,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
“百里連城,你可以啊,我睡一覺起來你連這種話都學會了?”
聽他越說越離譜,沐七夕忍不住輕喝,柳眉倒豎。
百里連城倒是沒有意外,挑眉淺笑:“哦,原來這些話就能治好夕,這麼簡單。”
看他這樣,沐七夕也知道他剛才是故意的,翻個白眼:“天然黑。”
他有純情的一面,但腹黑屬性是天生自帶的,想當初她還以為這是隻純白小兔,真是瞎了眼。
百里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