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義,教導柔娘以女誡為武器,包裝自己的言行,就知道她實則骨子裡是最叛逆不過的人。
而獨孤氏是最常見的古代女子,以夫為天,一心一意的為夫婿、子女奉獻一切。若獨孤氏不是柔孃的繼母,只尋常親戚,柔娘能跟獨孤氏相處很好。可偏偏獨孤氏是她的嫡母,是可以約束她言行的人,柔娘跟獨孤氏的隔閡就越來越濃。
謝知走後,柔孃的行事依然跟長姐沒離開一樣,每天早期鍛鍊、早上看書練字、下午打理長姐留下的商鋪,閒時畫畫騎馬,生活十分規律。可這樣的生活在獨孤氏看來卻是無所事事,因為她發現柔娘不會女紅!獨孤氏不敢相信天下還有不會女紅的女孩子。就算謝家富貴,嫁出去的小娘子都會陪嫁針線上人,可將來夫婿和孩子的貼身衣服,還有女兒家自己的褻衣,難道都要丫鬟來替自己做嗎?獨孤氏首先就停止柔娘下午的課程,讓柔娘下午陪姐妹們一起學女紅。
獨孤氏是柔孃的嫡母,她讓柔娘學女紅也是為柔娘好,是故家裡沒人反對,柔娘心裡再不願意,也不能違背嫡母,只能乖乖的跟嫡母學女紅。可不過學了幾天,獨孤氏就讓柔娘上午帶著弟妹們一起讀書。獨孤氏本也是好意,她發現柔娘因為從小不跟弟妹一起長大的緣故,她跟弟妹感情很生疏,她想透過這件事來加深弟妹感情,女孩子將來依靠的不就是兄弟嗎?
且她也問過先生柔孃的功課。先生說柔孃的課業就比尋常小郎君都好,要不是女子,她將來都可以出仕當官。獨孤氏想柔娘都學的這麼好了,也沒必要繼續學下去,就不讓柔娘再去族學同兄弟們一起上學。她都快十歲了,怎麼還能跟兄弟上學?名聲還要不要?獨孤氏這做法說來也沒什麼不對,就算是京城勳貴人家,女孩子不認字的也比比皆是,像謝家這種男孩女孩一起上課的人家是極少數的。也是謝知疼愛柔娘,才會給柔娘這樣的待遇。
這些事柔娘都忍下來了,她想著反正嫡母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就要回懷荒,她也沒有必要反對嫡母,讓別人認為自己不孝,說長姐沒教好自己。學堂停課,柔娘就去找小叔,讓小叔給自己佈置作業,柔娘目前的水平也不需要天天上課,在家自學也可以。
謝洵也知道獨孤氏的所作所為,他並不贊同獨孤氏這麼做,可獨孤氏柔孃的嫡母,謝洵也沒有權利插手大哥的家務,只能私底下暗暗幫助柔娘。柔娘本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她可以安安分分的送走嫡母,繼續自己讀書學習的日子。但是沒想到在一次商鋪給柔娘送賬冊時,被獨孤氏發現柔娘名下居然有不少產業,這讓獨孤氏驚呆了!
“父母在,子女無私產”,這條几乎是時下社會的鐵律,就算有些疼愛子女的人家會給子女鋪子補貼,那也是給成親後的孩子,哪有柔娘這麼小的孩子有私產的?她問清柔娘,說這些產業都是謝知給柔孃的時候,獨孤氏就讓人把鋪子都收走了。她覺得柔娘小孩子懂什麼?鋪子在她手裡也是糟蹋,而且她一個小女郎要這麼多私產做什麼?
獨孤氏對柔娘許諾,將來她出嫁她會給她鋪子陪嫁,但給其中一部分,剩下的都給她兄弟。在獨孤氏看來,謝知出嫁前都沒帶走這些私產,顯然是準備把這些私產都留給孃家。給了柔娘不是最後都給外人了嗎?只有給兒子,才能留在謝家。而且她把鋪子給兄弟,兄弟將來也念著她的情,對她多照顧些。
獨孤氏的舉動讓柔娘再也忍不住,她不是貪圖這些鋪子,她是謝知養大的,從來就嘗過缺錢的滋味,也不覺得錢有多珍貴,可做這些鋪子是長姐留給她的,柔娘怎麼會允許獨孤氏搶走長姐的東西?而且所謂的姐弟姐妹情,根本只是獨孤氏的一廂情願,在柔娘心目中認可的親人只有長安城的親人。同母的胞妹胞弟,對柔娘來說還不及她丫鬟親近,所以柔娘再次找到小叔,跟他控訴獨孤氏的所作所為。
謝洵這些年在謝簡時不時的敲打下,也逐漸收斂以往的衝動,他並沒有貿然找上獨孤氏,而是去找謝修,讓謝修把柔娘送到謝知身邊。謝洵比誰都看得通透,柔娘跟獨孤氏是觀念上的矛盾,就像井蛙不可以語於海、夏蟲不可以語於冰,只有把兩人分開才不會讓母女翻臉。謝洵不擔心柔娘,他擔心獨孤氏,怎麼說她都是大兄的妻子,記入謝氏族譜的人。接下來的事情謝知也都清楚了,謝洵和謝修派人把柔娘送來的,至於柔娘瘦是因為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瘦的,倒不是其他原因。
四個丫鬟的話讓謝知聽了百味雜陳,她對四人道:“你們也都下去洗漱休息吧。”
丫鬟應聲而下,退下時正巧遇上洗漱完、包著溼發進來的柔娘,柔娘撲到謝知懷裡,“阿姊,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