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她當時怎麼就顧著傷心難過,忘了甩他兩個大耳刮子呢??
瑪德智障。
脅迫也就算了,下手還那麼重,下手重也就算了,還食髓知味的沒完沒了……
她也想好了,既然都已經這樣豁了出去,就必須要有成效。今日再見到百里卿言,定是要讓他兌現承諾,放俞林離開。若是再耍賴,再用什麼別的方式威脅她,她……她就自裁算了,一了百了。
……哎,對啊!
……她昨天干嘛乖乖的被他帶進溝裡?
事實上,她甚至都不用自裁嚇唬他,只要來個“自殘”什麼的,那孽徒就全線崩潰了吧?!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剛一冒出來,蘇涼就愣住了,莫名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好像有點危險,恩,還非常丟人。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她自暴自棄的搖了搖頭,便想要下床。
“嘶——”只是微微動了動身,那疼痛便又讓她蹙起了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姑娘?”許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穗兒輕輕的扣了扣門,試探的喚了一聲。
蘇涼張了張唇,卻只發出了一個音節,這才驚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啞成了這幅德行。
“進……來。”清了清喉,雖然聲音以及沙沙的,但至少能讓屋外的人隱隱約約聽見。
“吱呀——”房門被推開,穗兒和蕊兒便低眉斂首的走了進來,伺候她起身。
坐在梳妝桌前,穗兒忍不住一直抬眼看向銅鏡中的蘇涼,只見那鏡中的女子端坐著,墨黑的長髮在身後逶迤著垂垂而下,面色雖然蒼白如紙,但那眼角間藏不住的嫵媚卻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與從前大相徑庭了。
似乎比從前更加柔婉了一些?視線落在蘇涼那□□在外的脖頸上,竟意外的瞧見了幾抹青紫,穗兒一驚,登時有些冒失的叫了出來,聲音裡卻不乏心疼,“姑娘……少主,少主他也忒狠了吧……”
蕊兒幾乎要給自家妹妹的魯莽跪下了,連忙瞪了她一眼,“說了多少遍了,是少夫人!!你在這兒胡說什麼呢?”
蘇涼噎了噎,將自己差點就要回答穗兒的“就是”硬生生給吞了回去,只支吾了一聲,“……無妨。”
眼見著鏡中的自己盤上了婦人髮髻,蘇涼的心神也隨著那腦後的步搖輕輕蕩了開來。
如今的她,已經嫁做人婦了啊。
……她記得,新婚的第二日清晨應當要去給公婆請安敬茶?
看了看窗外已然日上三竿的天色,她便偏頭問了蕊兒一句,得到的回答卻是……
“少主臨走時吩咐過,說是不讓叫少夫人,因此這事兒也就沒人再提了……”蕊兒扶著蘇涼從圓凳上起身。
……這麼任性。
老實說,蘇涼心裡也有點怵。畢竟她是孤兒,從小到大,就不太適應家庭這種氛圍,和長輩更是難以相處。但此時此刻,她雖然方,但卻覺得於情於理,還是要按規矩做事,因此便準備去向百里期夫婦請一個“晚”安。
“少夫人……要不要差人告知一聲少主?您就一個人去嗎?”穗兒一邊開啟房門,一邊轉身扶行動似乎有些不方便的主子。
叫上百里卿言?蘇涼蹙眉,恩,她確實要為了俞林的事找他沒錯,但……卻不是現在。
她異常認真的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此時此刻,能平靜的與那個昨天對她的*百般“蹂|躪、欺凌”,並且還對她的靈魂進行“侮辱和蔑視”的百里卿言進行“嚴肅“的和談嗎?
答案是否定的。
叫他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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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山莊是武林世家,江湖中人對於那些繁文縟節倒也沒有那麼計較,因此面對兒媳在“這樣”的時辰“單獨”過來敬茶請安時,百里夫婦也只是嘴角微微抽搐,內心甚至還隱隱覺得,這兒媳比自己那冷冰冰、從聽不進勸的親生兒子要稍微靠譜些……
百里期和幾年前比,幾乎蒼老了一大截,可能是漠嬈的事對他的打擊實在是有些大。而百里夫人,更是比書中描寫的還要虛弱,見她那總是有些惶惶不安的樣子,蘇涼都生怕自己大聲說話便會嚇著她。
這樣一個女人……
竟然是十五年前籠絡隨心門叛徒暗殺她和蘇卿的幕後黑手?
蘇卿當時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孕婦罷了……
雖有殺子之仇,但這仇怨和蘇卿、和蘇卿腹中的孩子卻是毫無關係。
下如此狠手,究竟是被仇恨矇蔽了心智,還是這位百里夫人嬌弱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