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隨心門門徒同侍女一樣,帶著詭異的半邊面具,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漠引揮了揮手,雌雄莫辨的嗓音在幽深的地牢中顯得低沉了些,“開門。”
“是。”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後,牢門“吱呀”一聲從外開啟,蘇涼抿唇,直接錯開漠引,率先走了進去。
幽暗的牢房深處,黑衣男子昏厥在角落中,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唯獨面色蒼白如紙,看得蘇涼心頭又是一揪。
漠引說的果真不假,如今離欽的模樣哪裡還用得著他出手,他身上甚至都沒有絲毫鐐銬的束縛,但卻了無生機的躺在那裡,孱弱的讓人心驚。額前的劉海已經被不斷冒出的冷汗打溼,凌亂的貼在額邊,狼狽不堪。身後披散的墨髮早已沒了從前的光澤,竟像是枯竭了一般。曾經清冷卻如畫的眉眼,此刻卻佈滿了猙獰之色,薄唇沒有絲毫血色,乾涸的彷彿幾日滴水未沾。
此刻的離欽,哪裡還有從前那個俊朗少年的半分影子……
蘇涼眸光驟沉。
油盡燈枯,便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形容。
……
“有朝一日,你若是除了絕情崖,也不知要禍害多少好姑娘。”
少年帶著笑意卻難以捉摸的眉眼,專注而深沉。
“師父既然擔心我禍害山下的好姑娘,那……便別讓徒兒出這絕情崖。”
……
蘇涼無奈的苦笑,弄成現在這副模樣,還怎麼拱人家家裡的好白菜?別說禍害山下的姑娘,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誰讓她是他師父呢?
雖然不如以前帥了,但還是要救的。
聽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涼轉身,看向負手走來的漠引,“有什麼法子……能保住他的命?”
聞言,漠引又是皺起了眉,面上已經浮起一絲不悅,“他現在是走火入魔,被那股內力反噬,除非……現在有人能廢了他的武功,或許有救。”
蘇涼眸色微亮,別開眼,視線落在那已痛苦得不堪重負的黑衣男子身上,便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