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見了,司簡這婚也結不成了。深得我心啊深得我心!你的腦袋也不用當成燈籠了,可是新娘子不在我手裡啊,司簡定會問我要人,你說這可怎麼辦?人確實不在我手裡……”他煩慮地用手指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又開始來回踱步。
護衛摸摸眼淚,跟著跪爬,“屬下,屬下願意以功待罪,求公子給屬下一個機會!”他差點就要去扯主子的衣襬了,雙手顫抖,面色惶恐。
劉扶蕭開心地拍拍手,轉身在榻上坐下,“那好,你去把新娘子給我找回來,嘻嘻,要是這次再給我搞砸了,我就用你的腦袋當球踢。”
護衛連連磕頭,涕淚橫流,滾出了大殿。
站在外頭,看著白花花的陽光,他開始犯愁了。上哪裡去找一個刻意消失的人呢?再者他連新娘子的長相也不知道。對呀,此次算他僥倖得了一條命,他還在青霜宮外轉悠,就聽得內部傳來新娘子失蹤的訊息。他高興地流了眼淚,馬上回身去稟告。誰知主子又有了新招。果然在主子面前做事,腦袋是沒法在脖子上住太長時間的。
想了想,他還是折回青霜宮埋伏,跟著青霜宮的人興許還有機會找到新娘子。
與此同時,青霜宮端華殿外,黑壓壓跪了一群人。
殿門欄杆,屋簷瓦角,處處纏著紅絲綢,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宮中一派喜慶氣息。
今日本是主子的大喜之日。彼時卻籠罩著一層沉悶寂靜的不詳氛圍。
殿前的校場上,前排跪著數十名婢女,後排跪著數十個護衛,紛紛垂頭請罪。他們之前,還跪了三娘和劉拓。
殿門緊閉,裡頭一絲動靜也沒有。
司簡坐在榻上,著雪白衣衫,衣襬垂下來,落在榻上置著的紅衣上。
紅底緞繡金紋的嫁衣,正面用彩繡描繪鳳穿牡丹圖,腰間袖擺衣襟均使了雕繡制纏枝牡丹祥紋,裙襬處用紅金兩色彩線繡著團花祥紋,並配以鳳尾蝶翼,舒展開來栩栩如生,羽翼如捲雲,鋪開滿色迷離,美得流光溢彩。嫁衣背面用凸繡繡著暗紅色星月圖案,意寓“披星戴月”。配著一條金色紋祥雲的寬式腰帶,帛帶上綴著五色瓔珞,鮮豔流彩。
整套嫁衣鮮紅,喜氣洋洋,任誰穿上都是千嬌百媚的姿態。連方巾都趕製的精緻美豔,紅底錦緞,彩繡刺著玉棠富貴的圖案,方巾四周下垂金色流蘇,每一處針腳都處理得細膩妥當,堪稱霓裳羽衣,完美無缺。
這身嫁衣由花針繡莊的當家姐妹倆親手製成,絕不假手於他人,連腰帶上的瓔珞都是用手細緻嵌上去的。即使技術嫻熟,也花去她們一年多的時間。昨日,正好快馬加鞭送到他手上。
司簡伸著手輕柔撫摸衣裳上的祥紋圖案,眼底像死水一樣無波無痕,沉寂了臉色。
殿門外有人的腳步聲響起,像是在不安,來回地走。過了半晌,才響起慕容的聲音,他喝了酒,似是醉了,聲音有些許的模糊:“主子……”他在斟酌語句,“許是,許是……劉氏擄走了姑娘……”他又頓了頓,他那般豁達的人,鮮少有躊躇不定的時候。他還在思考要講些什麼來引起司簡的注意。“糖糖丫頭,她在清銘殿裡又哭又鬧,您不是最疼她了嗎,去瞧瞧罷……”他欲言又止,但還是不再說下去,離開了。
他是被人拉走的。
唐年君推著他走開,看著殿下跪著的人,恨恨道:“那個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瞧瞧主子,再次跟丟了魂一樣。”
慕容醉眼迷離,拿出玉葫蘆往嘴巴里倒酒,連喝好幾大口,緩解了心情,才道:“年君啊,不是我說你,你怎地如此愚鈍?”
“慕容空山,你真是醉了!這個當口兒,喝什麼酒!”
“說你愚鈍你還不承認,缺心眼兒你這人,跟我這個粗莽武夫有何區別?”
“你這話什麼意思?”唐年君怒,伸手就要搶他懷裡的葫蘆。
慕容連忙退避三尺,護著葫蘆一屁股坐在地上。“過來,我跟你講講。”
唐年君氣不過,但還是一撩下襟,跟著他坐下。
慕容道:“主子那個樣子,你還記得嗎?”
“怎麼能不記得,五年前,青霜死在他劍下的時候,他也便是那般,跟靈魂出竅一樣,不言不語,一直坐在殿頂上。今日,他便是坐在殿內不出來。”
“不錯。”慕容喝一口酒,“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主子是認真的,他是真心要娶尋善,不是虛假,不為利用,真心實意娶她為妻。”
唐年君目光凝滯了。他看著遠處的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