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忍不住充滿酸楚,朝龍不會死吧,不會吧!
不敢肯定的結果致使她眉頭皺起,面上再難以露出笑顏,即便再痛苦,只要有朝龍,她也笑得出來,可是現在朝龍居然半死不活的躺在她面前,這叫她該怎麼來獨自面對這個世界啊?
此番朝龍不死則已,若是死了,只怕她今後再難開心,自責和愧疚恐會折磨得她無法活下去。
“彥娘,朝龍身體發涼,怎麼辦?咱們是不是得趕快離開這裡啊?”情緒悲涼的艾文還不忘提醒彥娘一句。
聞言,彥娘與項奴即時驚醒,當即趕緊跳上馬車,趕馬前行。
夜風驟然吹起,在幾人耳邊呼呼刮響,直像那地獄裡狂奔而來的陰風,帶著森然的氣息,襲人心魂。
所幸這一路上未再發生任何事,心情很不平靜,道途還算安靜。
三天了,朝龍一直沉睡不醒,眼角也不曾動一下,沒有痛苦,只有那嘴角一抹淺淺的笑,那笑是他昏迷時心情的寫照,吃下了藥他不怨艾文,他要向艾文證明他沒騙過她,由始至終都未騙過。
為了這個證明,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願意,甚至沒有半點遲疑。
艾文等了三天,帶著希冀地等了三天,可是朝龍仍然不醒,隱隱的她已經熬不住了,朝龍啊!為何要那麼傻?既然沒騙,說了她便就相信了,何必要以身示範呢?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在一處無人的居地,項奴將朝龍抱起,往狹窄隱晦潮溼的峭壁處行過百米後,眼前便豁然開朗,方圓幾里之地,盡是桃花,粉紅的一片,開得正豔。
所謂的桃花源,不過如此。
如此美景落入艾文眼中,莫名地使她心下難過起來,腳步跟著移動時,目光又去望昏迷不醒的朝龍,這是一個有著高雅性情的會享受的男子啊,他所選的居地都美得妙不可言,縱然是遊過千山萬水的她,亦不免被這片美景吸引,可惜桃花開得這麼豔,朝龍竟然閉著雙眸無法看到。
他說過每年的冬天他都會在雪山度過,因為雪山飄下鵝毛飛雪時很美,那麼似乎每年的春天他都會在此度過,因為這裡的桃花競相開放時猶如仙境一般,更美。
——好一個浪漫、優雅的男子啊,醒吧,真的該醒了,別讓這些柔弱的花兒等得太久,它們把自己的生命撕裂,綻放出了美麗的光彩,等的就是與你的邂逅,若你還這般忽略它們的感受,再堅強的花兒也會心痛啊!
低頭,艾文默然地看著一路上的花瓣,點點粉紅,點點惹人醉,更是點點使人心碎,如此美景該要有懂得欣賞它的人才會有它的價值,而今沒有朝龍,誰又有這等心情來參觀它呢。
從來,艾文都不曾想過,朝龍這麼聰明的男人會做出這麼傻的事來,只為了她,為了一個證明。
其實那已經不只是一個證明那麼簡單了,那是一個男人對她真誠的心啊!
為此,艾文說不出一句話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晶瑩透亮的淚順著面龐悄然滑下,一滴一滴地落在那粉紅的花瓣上,於傍晚夕陽的照耀下,閃現出了刺目的光彩。
側頭看看艾文傷感的側臉,彥娘暗中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人生一世本就短暫,該抓的時候就應該抓住啊!縱然心中藏著另一個男人,那又怎樣?有情人終成眷屬委實令人羨慕,但這世上能夠在一起的又有幾對是那曾經刻骨銘心相愛的有情人?況且有情人在一起也未必長久,就像那韓羽然與虞芝嫣的愛情,在無極門中誰人不為之悲,為之傷,可是那等深刻的愛情到最後得到了什麼?夫妻慘死,骨肉分離,怎一個慘字了得。
可惜,二十多年前的這段往事她也只是聽人說過,並未真正見過韓羽然與虞芝嫣本人,說來倒是有些遺憾。不過,當時無極門門徒分散的很,見過他們的也只在少數,算不得她的見識淺薄。
道路在幾人沉重的腳步聲中終於到了盡頭,盡頭的深處,一棟二層的木樓聳立在了幾人眼前。
踏上二樓,項奴將朝龍放於寬大柔軟的床上,便退了出去,此刻的寧靜並不代表永久的安全,因而他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得出去巡視才行。
坐在床邊矮凳椅上,艾文面目傷感地望著朝龍,不覺中握起朝龍冰涼的手,兩手肘支在床上,額頭枕在手中朝龍的手上,心口脹脹的,好難受啊,都三天了朝龍還不醒,再睡下去會不會像彥娘說的那樣再也醒不過來了呢?不能那樣,真的不能,她受不了!
“艾文姑娘,既然來了,那你便要嫁給朝龍,否則你就沒有留下的必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