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鬱和佟止琴,那純粹就是被吸鐵石吸引住了,四目相對後,就沒再變幻過姿勢,彼此定定地望著,一言不談,無端地給人制造出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
鄒羽田看著兩人,無奈地嘆,如此有情的兩個人,為何總要被活生生的分開呢?哎!萬般總是無奈啊!
馬車行駛了幾個時辰後,終於進入趙國邯鄲城。
邯鄲城內,一片繁華之景,攤位、店鋪四處林立,大街小巷,均以青石鋪路,整座城內,既乾淨又熱鬧。
前來迎接的使者乃是鉅鹿侯的親信,在進城門之處,幾人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待見到鄒羽田,幾人便恭恭敬敬的把一行五人領入了鉅鹿侯私人的府邸,並作休息安排。
“舅舅,明日就得準備議政了嗎?”入住了鉅鹿侯私人客房後,佟止琴邊整理書卷邊道。若是明日要議政,那她舅舅今夜要看的文書確實不少。
鄒羽田站在半開著的窗前,仰首望著天空漸漸沉下來的夜幕,捋著鬍鬚,神態軒昂的道:“琴兒,議政之事不急,行了幾日,車馬勞頓,你且稍作休息,再整理不遲。”看樣,於議政之事,他已經屢見不鮮,不會再為之緊張了。
佟止琴拿著書卷的手微微一頓,道:“沒有關係,琴兒不想歇下來。”
柔弱地語聲夾著淡淡的悲涼,縱使她隱藏得再好,也還是難以掩飾住心中的酸楚,三年了,再次遇到紫鬱,心揪得緊,若是停下來,她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側頭,鄒羽田隱有深意的看看她,“琴兒,該放下的也要放下,若是放不下何不……”
“舅舅,你不要說了。”語猶未了,佟止琴便自截口,她知道不太可能,所以此生也不敢奢望。
“哎!”鄒羽田捋著鬍鬚長長一嘆,因為執著,所以痛苦,這孩子已經熬了三年了,今後還得再熬多少個三年呢,光陰不等人,二十五六的女子還未嫁作人婦的似乎這世上再也找不出來,難道她此生當真不嫁了嗎?
“鄒夫子。”扯著韓虓踏進房門,艾文張口就道:“我知道你明日要議政,我可以跟隨著嗎?”紫鬱那悶葫蘆,往常對她都挺厲害的,這會一見著佟止琴就傻了,所以她得想辦法給他製造點機會才是。
聞聲,鄒羽田怔愣著轉過頭來,“莫非姑娘對政治也感興趣?”與佟止琴的悲傷相比,他倒是無比的羨慕艾文的爽朗與活潑。
“no,no。”艾文一擺手,“我對政治一竅不通哦。”她可是個標準的聽到考公務員就要暈的人,怎會對政治感興趣呢?
“那姑娘這是?”鄒羽田疑惑的眼神看著艾文。
“嘿嘿。”艾文擺了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瞟了眼側邊的佟止琴,道:“話說天下有情人要終成眷屬,難道鄒夫子不想嗎?”
她本是好心一片,卻料佟止琴一聽,以為她是在提防著自己,當下臉色變得難看,悽然道:“止琴知道艾文姑娘與紫鬱有婚約,所以止琴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請艾文姑娘放下心來。”語吧,埋著頭往門外走去。
瞥眼佟止琴悲傷離去背影,艾文無奈地聳聳肩,難道是表達上出問題了嗎?可是這種話也不能說的太白呀。
“切!”她一聲嗤鼻,“我要是放得下心來我還來這?”轉頭朝鄒羽田又道:“止琴姑娘已經誤會了,還希望鄒夫子不要誤會哦!”
“那姑娘話中之意是?”鄒羽田看得也是矛盾得很,對佟止琴不利的人,他該以怎樣的心態來面對呢。
“鄒夫子或許意想不到,止琴姑娘因與紫鬱分開而痛苦,而我則是因與紫鬱結合而難受。”艾文直接攤牌,道:“這個中種種實在一言難盡,總之佟止琴或許不會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但我卻絕對不會為自己的婚姻而妥協。”
鄒羽田聽得懵了,想了想,道:“難道姑娘也是受青衣神君之迫?”
艾文搖頭,“我自己答應的,算不得是受紫前輩之迫,不過也是有難言的苦衷哦。”
鄒羽田深深地看著艾文,半響,似是相信了艾文之言,道:“那好,明日議政姑娘想去也行,不過得自己小心了,像姑娘這般美貌的女子,實在不宜在權貴之間往來。”
“嗯。”艾文點點頭,暗中卻在奇怪美貌與權貴之間有什麼聯絡嗎?
次日,竹楟小居內,暗香撲鼻,蝶舞飛揚,目之所及,一片花海,此便是鉅鹿侯為議政而準備的所在。
“好美的地方。”目觸這片美景,艾文不由的讚歎。
移目望去,不遠處一道溪流叮咚的流淌著,陽光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