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莫名其妙的白大師,只不過是寧軒隱藏自己身份的道具。
那樣慘烈的車禍,就算是天神也絕不可能保護他的安危。
他戰戰兢兢,竟然一瞬間想到……或許他的大哥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此刻在他面前,對他微笑露出了莫名詭異意味,甚至動作神態都充滿了陰森的男人,他或許……
再想到那天晚上站在自己床邊垂頭看不清楚面容的那個鬼魂,寧何頓時就彷彿想到了什麼。
那個鬼魂,或許就是他大哥寧軒?
他早就死了,卻用了別人不知道的辦法依舊依附在這個驅殼裡,可是夜半的時候,就化作厲鬼,想要害死自己的弟弟?
所以那個時候寧軒才會說,他就在隔壁,什麼都沒有聽見,並且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因為他就是它!
寧家大少幸虧沒有聽見弟弟的腦補,不然一定會覺得這弟弟智商都有問題。
不過他只是懶得在寧何的面前裝出一副虛偽的兄友弟恭的樣子,一邊疼愛地看著鬼鬼埋頭喝雞湯,一邊溫煦地說道,“至於你想問我,為什麼我會撤掉你負責的專案,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會讓一個想要殺死我的弟弟,成為我面前礙眼的東西。阿何,好好兒從家族裡退出來,你可以出國,我可以放你一馬。”
說到最後的時候,寧軒斯文的笑容慢慢地變得冰冷了起來。
他在商場上,什麼人沒有見過。
寧何那一天竟然要自己留在醫院,寧軒就什麼都明白了。
弟弟竟然為了區區一個寧家,就想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饒了寧何?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寧何不敢再留在病房裡了,他覺得病房格外地冷,似乎寧軒的身邊,真的有什麼在一同盯著他。這種突然生出的危機,叫他不敢再留在寧軒的面前,免得這個哥哥突然化身厲鬼幹掉自己。
可是他的心裡卻更覺得興奮,只覺得終於找到了理所當然地把兄長徹底剷除的辦法。
兄長已經是厲鬼,重返人間,這種事只要去求大師出手,那大哥在那些大師的面前,絕對不會跑掉。
他成為為家族剷除了鬼物的功臣,避免家族的長輩還有兄弟姐妹被鬼魂傷害,這是最大的功勞。
因為想到了這些,寧何更加畏懼寧軒會把自己留下,急急忙忙地轉身跑了。
他跑得很快,寧軒也懶得理睬他,反而帶著鬼鬼看動畫。
鬼鬼在醫院的這些天,他吃得好睡得好,再聽聽醫院裡各路厲鬼的故事,覺得這生活充實極了。
因此,當隔些天,在自己的主治醫生那陰沉的目光裡寧何帶著兩個臉色凝重的大師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寧軒忍不住都要笑了。
“大師,就是他!”寧何指著坐在床邊的兄長,大聲說道,“請大師收了他!”
兩位大師只當是一個不甘死去因此留在陽間的厲鬼,臉色凝重地看去……
“寧公子,你是在羞辱我們麼?!”大師們氣死了。
不僅是寧何指鹿為馬,非要說人家一個大活人是厲鬼。
更因為寧軒身邊正岔開兩條小腿兒,呆呆地抬頭看過來,歪了歪小腦袋的那個小厲鬼。
那顯然是被另一個大師給收服的呀!
這還看不懂,那大師們都不要在江湖上混了,明顯是人家寧家大少有一位強大的,甚至能夠役鬼的大師派遣鬼物貼身保護,那安全得不能更安全,就算這醫院發生大事,想必寧軒也會安然無恙。
作為寧軒的弟弟,寧何難道會不知道這些事?這不是消遣他們是什麼?更何況每一位大師都是非常要面子的高傲的人,這種突然衝進來想要斬妖除魔的姿態,明顯是對對面的大師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這麼做……不好吧?
“羞辱?”寧何茫然了。
“我不知道寧公子你為什麼要叫我們前來,只是……不要忘記付我們的出場費。”兩位大師冰冷地說完,轉身利落地走了,只留下一個目光呆滯的寧何。
這件事在寧家掀起了軒然大波。
寧何帶著大師來收自己的兄長,這不僅是沒有兄弟情,還格外地傻缺,叫人看了笑話不說,就算是人家那些大師的嘴裡,也對寧何做這種事感到非常的厭煩。
同樣,他顯然還得罪了金家的白大師,這樣沒有腦子,明顯是傻子的行為,就令寧父寧母萬分失望,甚至覺得寧軒當初把專案都從寧何的手中取走,是一件正確的選擇。這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