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朱採香扒住龍祁的衣服,伸了個懶腰,聽一條在御花園吃了九千年瓜的錦鯉繪聲繪色地講故事。
“說起小狐狸和昭曦帝,他們真是我見過,最令魚討厭的皇帝和后妃,沒事就來御花園,撒個魚糧還要拉小手。小狐狸嬌氣,通常玩一會兒就累了,硬是扒拉上去要皇帝揹她,但你說堂堂九五之尊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於是他就把宮人遣散了,馱她在御花園裡遛彎……”
龍祁皺了一下眉,“說重點。”
“哦哦……”九千年的錦鯉回過神,“您說的老狐狸,確實出現過。之前來荷花池裡撈魚,但您知道,咱們錦鯉和鯉魚不同,只能看不能吃,肉質極差不說,刺還的多,鱗片也硬。它撈了兩次,就再沒來過。”
另一條錦鯉補充道,“御花園浮|屍案發生時你睡著了,那個很有靈氣的小宮女,靈魂都被吸掉了,也是老狐狸做的。”
“自從小狐狸成為貴妃,宮人就接二連三地被害。宮女太監們私下傳,是貴妃娘娘下的毒手,但咱們妖精一看就知道,小狐狸才幾歲啊,肯定是道行深的妖精做的。”
“你們還記得他的外貌特徵嗎?”
幾條錦鯉一起想,“他每次出現時,夜色都很深,只看了個大概,對方好像是……留著白鬍子,穿了朝中大臣的衣服,從花紋、配飾上看,應該有些品階,至少是三品官員。”
社長忽然道,“對了,今日早朝時,官員們不是響應殷丞相廢除貴妃的號召,就是避而不談,明哲保身,但有一個正二品將軍主動幫小狐狸說話,著實稀罕,殿下您看,會是他嗎?”
確實可疑。
龍祁在八卦魚的帶領下,來到那位秦佑將軍的府邸,他剛練完功,在颯颯涼風中赤|裸著上身。
藏在懷裡的朱採香瞪大了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小蹄子抓住龍祁的衣服,放到嘴邊擦了一下,還將頭往前湊,試圖看得更清晰。
很不是滋味,非常不是滋味。
龍祁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不過爾爾,真是的,朱採香的眼光一直這麼令龍擔憂,對這種野男人還能犯花痴。
等回去後,他一定要讓她明白,什麼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大金龍內心的醋海洶湧,大爪子捂住小豬的雙眼,“朱採香,不要看了,會長針眼的。”
小胖豬竟然推開了他的手!
那位秦佑將軍在此時回過頭,劍眉英姿,古銅色的肌膚被劃出兩道傷痕,配上八塊腹肌,充滿了陽剛之氣,微風吹來,束起的長髮輕輕飄蕩。
小色豬默默托住自己的下巴。
龍祁從沒露過上半身,興許跟爹一樣,是大塊飽滿肥碩的五花肉,所以才藏著掩著,還是面前的好看。
朱採香一動不動,臉上還有詭異的紅暈,他不肯相信是對方身材太好的原因,唯一的理由就是奪舍,於是在她肉嘟嘟的臉上使勁一捏,試圖將她喚醒。
小胖豬被捏疼了,揚起手,狠狠在大龍爪背上一揮,將爪子打掉,嫌棄地扭過身,心疼地捂住自己胖胖的臉頰,再揉揉紅掉的地方,眼睛裡蓄起淚花,不理他。
龍祁冷靜下來,依照他的修為,哪怕是萬年狐妖也能一眼看穿,但面前這個,顯然不是。
這時,將軍府管事驚慌失措地跑進來,興許是太著急,直接被石頭絆倒,踉蹌起身,“將軍,大事不好。就在方才,御史大夫帶領一班群臣在德庸門前跪下,說陛下若不重重懲治貴妃,他們就不起來了……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還汙衊將軍,說您和貴妃串通一氣,妄圖禍害大雍數百年的基業。”
秦佑拉過旁邊的衣服穿上,劍眉蹙起,“御使大夫?宋大人?”
管事低頭,“是的。”
“那幾個老蠹蟲,自己貪贓枉法被查出,就想妄圖轉移視線,還把懷櫻拉作擋箭牌。”秦佑是昭曦帝手下大將,年輕氣盛,一腔熱血地拿過佩劍,“陛下怎麼說?”
“陛下說,殷丞相年事已高,可以就此告老還鄉,連車馬都替他準備好了。”管事道,“至於門口跪著的,除了將軍、殷丞相,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到齊了。小的特意跟崔公公打聽了,他說陛下吩咐了,讓他們先跪著,不許送吃喝、衣裳、軟墊過去,要是夜裡睡著了,就找個小太監弄醒,明早再看。”
秦佑鬆了口氣,“這麼說,陛下還是向著她的。”
但管事卻苦了臉,“將軍,您自己心裡也清楚,貴妃娘娘她……她確實是只狐狸精,您這樣護著她,若是將來被人發現了,定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