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極深,竟是筆下生花,字字珠玉!
考官不知不覺就站在他身後看了許久,竟是激動得戰慄!
在青丘東山,居然有如此驚才絕豔的弟子!這般少年英才,即便是在青丘城中,他也還從未見過!
難怪他的先生那般鼎力推薦,哪怕明知沒有這孩子沒有五尾也要送上來,若是他一個人能做決定,光是憑這篇文章,他也會將這個只有三尾的少年收作入室弟子!三尾時就能做到這般的孩子,等真到五尾時,該是如何了得?!也不知他若是真入了狐宮,會拜入哪位先生門下……
狐宮中的入室弟子理論上都是狐主大人和狐主娘娘的弟子,但狐主和娘娘畢竟繁忙,不可能會有時間一直教導,到時候小狐們還是會有專門的執教先生,但唯有主位狐官可作執教師父。這個考官雖只是連內宮都不曾進過的普通狐官,這個時候竟也忍不住惋惜了起來。
……與此同時,聞庭並不清楚他身後的考官先生正在為他惋惜,他正握緊筆桿,微微咬牙,用最快的速度書寫。
入室弟子考核和平時的年關考試形式差不多,但內容更多更雜,而且對修為、仙氣以及術法掌控能力的要求都極為苛刻。一般年關考核只在最後兩年要求保持人身,入室弟子考試卻連筆都必須要灌入仙氣才能書寫。
他的仙氣已經在暴亂的邊緣,似乎已經到極限,尤其是昨夜對雲眠表白後,因他心緒受到影響,要壓制住爆烈的仙氣,比之前更為困難,腦海中閃現著的伴隨著刺痛的模糊畫面卻越來越清晰,強烈地干擾著思維。他唯有儘量將躁動不安的仙氣壓進筆中,硬生生奮筆疾書,希望能在儘量快的時間內完成考試,但由於意識被劇烈干擾,只有聞庭自己知道,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要費許多精力才能判斷出自己前後寫了什麼,發揮遠不如平時。
第一門考試是考道論。
聞庭疾筆而就。
第二門為雜學,講山海地理志、世間歷史、天上凡間。
說來奇怪,這些內容在青丘東山沒有學過,但他臨筆卻寫得出。
聞庭腦海中開始浮現他坐在書房看書聽講的畫面,他居然逐漸看得清了,但記憶還是陌生,唯有晃了晃頭,繼續書寫。
第三門為術法。
此時已經一夜,聞庭一早到了考場上。
今日是在另一個道場,每個考生依次進一個小隔間。青丘術法共可分九類,每一類都要考,每考一類換一個小隔間,且都是用大仙術,可想而知今天消耗會極大。
聞庭閉眼抬袖,強壓著爆烈的仙氣行風作雨。
他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自己跟隨父親一句一句背心訣、一點一點習仙術的畫面,他竟隱約認出了畫面中之人。只是等到用防禦的仙術時,他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了雲眠。
“嗷嗚!”
雲眠拖著尾巴著急地躲著曦元,他想上去救她,但見雲眠自己使勁朝曦元身上甩了一把泥,同時丟出一個簡單的隔絕之術,不等曦元反應,慌慌張張地跑掉了。
……這是在何處?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他沒有見過,卻覺得熟悉?為什麼他覺得自己那時並不認識雲眠,卻不知不覺心生憐愛?
聞庭的仙氣變得越來越燥烈不安,卻也在狂風暴雨似的反覆搏鬥中,變得愈發強盛!
聞庭眉頭皺起,想得專注,亦要與自己的仙氣記憶博弈,未注意到考官見到他用仙術的樣子後,愕然地險些要起身站起的架勢。
第四門考核,擇考實戰。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
與自身越來越強大的狂躁仙氣連續搏鬥數十個時辰,聞庭已經精疲力盡,短短兩日,他清瘦了數斤。
然而這一天早晨,他卻碰到了先前那幾個青丘弟子。
聞庭的屋室與那幾個弟子住得近,他推門走出來,正趕上他們要從他門前而過。
其中一人一愣,道:“你們看,是那之前那個三尾狐!”
經過整整兩日的入室弟子考試,第一天幾乎用仙筆從早寫到晚,第二天連續用了九個大仙術,考生們卻只能在狐宮備下的小間中小睡,將身體逼進絕境透支,即使是先前信心滿滿、精神百倍的青丘城弟子,如今也面露疲憊之色。
“他還沒有離開嗎?”
那個名為長恆的弟子微怔,像是也很吃驚聞庭竟能堅持到如今。
但他一見聞庭緊鎖眉頭、面色慘白的樣子,雖他自己也很疲憊,心情卻忍不住安慰了些,笑著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