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那個可以點破主位狐官暗示的關鍵點,不由煩躁,只好又去看常識論。
曦元早就知道主位狐官讓他看聞庭的試卷,聞庭的答案肯定會有不同之處,可誰知當真看了一會兒常識論後,他仍是忍不住一愣。
他的手指拂過聞庭卷子上滿目的“仙靈茶”、“金水花”、“雪山天頂”這些他聞所未聞卻好像很珍稀高階的關鍵詞,說不出話來。聞庭現在應該知道不對勁了,可是他寫下這些的時候就像是無意而為,落筆極其自然,將這些與東山頭格格不入的字眼毫不猶豫地融入其他答案之中,自己還沒有察覺。
曦元之前已經聯想到青丘城高階術法和一般術法的問題,此時再看這張卷子,彷彿窗戶紙在剎那間被點透,他立即明白了主位狐官第一日怒斥他的“視野狹隘,見識不夠寬廣”是什麼意思了。
然而主位狐官的問題解決,別的疑竇卻緊隨而生。
“喂。”
曦元憋了憋,終於還是沒有憋住,抿著唇生硬地問道。
“——你這傢伙,難道是從青丘城來的嗎?!”
聞庭沒想到曦元會在這時與他搭話,不過聽他這難受的口氣,就知曦元也問得很彆扭。
這件事聞庭自己也不知道,雖然他有所懷疑,可實際情況卻不能告訴曦元。他說:“……我之前身體不好的時候,的確在青丘城附近修養過一段時間,不過年紀太小,具體已經記不清了。”
這是在他之前和雲眠、狐官統一的說法上加的一小段話,足以糊弄曦元。
曦元聽了,果然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開口。然而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沒好氣地問道:“喂。所以你和雲眠……到底是為什麼走得那麼近?!”
“……”
“……親戚?”
“……不是。”
聽到曦元提起雲眠,聞庭一下警惕地豎起耳朵,捏著卷軸邊沿的手亦是一僵。
他含糊地說:“……偶然的一些原因,具體不方便說。”
曦元其實一直猜測他們有些親戚關係,畢竟都是白白的狐狸,而且額頭上都有紅印,此時聽曦元的說法好像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失望之餘又莫名愈發焦躁。他不死心地道:“所以你們不是兄妹?!”
“不是。”
“……噢。”
曦元深深地蹙起眉頭。然而他不再說話了,卻不知他這番話讓聞庭亦一下子不舒服起來。
——他問這個想幹什麼?!
聞庭剛剛因為曦元交換了試卷而減弱幾分的敵意重新騰了起來,他戒備地往旁邊掃了一眼,這才繼續看曦元的試卷。
儘管已經知道主位狐官大人的意思,但聞庭看曦元的試卷,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不過並非是常識論,而是道論。
聞庭一目十行快速地閱讀著曦元的道論,看著看著,就不由自主地認真起來。曦元這隻赤狐,看起來暴躁,但出乎意料地粗中有細,在道法上頗有見地……未必寫得比他好,但角度與他不同,畢竟是在侍讀大會上拿了第一的,行文亦有條理……
聞庭漸漸收斂起小覷之心,認真思索了幾分。
於是等主位狐官大人到道場的時候,就看到聞庭和曦元兩隻狐狸都化好了人身,各佔據道場一邊,正專注地看著對方的試卷。
他即將埋進道場去的腳步一頓,面上不顯,唇角卻淡淡地揚了一瞬。
但等他完全跨入道場中時,便已完全是那幅冷冰冰的面容,道:“你們在做什麼?”
聞庭和曦元一頓,這才幡然醒悟,互相將對方的卷軸往對方那裡一丟,聚到一起準備聽主位狐官的授課。
……這一日曦元答出了主位狐官問他的問題,重新回到原本的授課速度,曦元鬆了口氣,可他畢竟已經落了一天的進度,聞庭的學習速度又跑得飛快,即便聞庭好像有意讓他一般故意有半日放慢了速度,可曦元仍舊沒有辦法趕上,反而被聞庭的舉動激得愈發窩火。
曦元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聞庭,授課時間一到,他就第一時間站起來準備衝回去繼續修煉。
聞庭已經讓過曦元,已沒原來那種贏了卻過意不去的感覺,但見曦元這麼著急,還是不覺被激起鬥志,跟著站起來要走——
然而兩人都還沒衝出道場,卻忽然聽坐在原處閉目凝神的主位狐官開口道:“等等。”
聞庭回過頭,卻見主位狐官目光平靜地望著他們。
只聽主位狐官頓了頓,說:“距離年關結束只剩兩日,明日你們讓其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