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狐官因她先前在觀察仙術上表現得頗為敏銳,已微微有些吃驚,此時定了定神,方才說道:“你與文禾有些不同,主位狐官大人總共給我列了二十條仙術,讓我在年關這一月左右的時間內教會你。這些仙術都是以青丘城的術法為基礎的,待你學會之後,幾乎便與在青丘城中學習的弟子無異,但時間緊迫,你遠那麼多時間慢慢學,還請有所準備。”
“……是,先生。”
雲眠忙應了一聲,將後背挺得愈直,並隨時準備做筆記記下來。
女狐官清了清嗓子,便開口給雲眠講道。
學術說難不難,但說簡單也不簡單。用好一個術,需分悟道、背心訣、引仙氣三個部分,學下來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且即便勉強用出來了,不熟練也不能算學會,需要一定時間練習。
雲眠集中精神,按部就班地將女狐官講道中的要點分條明目地一一列出來,然後將心訣特別慎重地用單獨一頁紙記好,放在一邊,這樣可以隨時對應課記一起看。
因為先前雲眠主動提到了縱風之術,女狐官索性先教她這個,當然是換為青丘城的用法。
女狐官道:“你跟著我做,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唸心訣,記住我教你的道——”
雲眠緊張地坐正合眸,她聽到自己的心臟有節奏地砰砰跳動,緩緩調動靈氣,按著心中那一點靈念,抬起手用袖子一揮——
臉頰邊立刻有清風拂過,穩定而清爽,正如她心中所想。
雲眠驚喜道:“先生!我用出來啦!”
女狐官一愣。
雲眠學術時,她起初並沒有什麼感覺,但看著看著卻覺得驚奇。青丘城的仙術畢竟難些,即使縱風之術與雲眠以前學過的術法有共同之處,她原以為她至少也需嘗試個兩次三次才會有所變化,沒想到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而且不必糾正就已不錯。
女狐官的眸子淡淡地掃過雲眠擺放在面前的課記,上面是端正抄好的心訣、條理清楚的道法和仙術訣竅。她原以為少主夫人生得這般長相,少主擇她總有幾分是看相貌,倒不想性格也這般清靈可愛,教起來指不定比文禾還要容易些。
女狐官淡笑一下,頷首道:“很好,若是一直如此,我們進度可以快些。”
“是。”
雲眠應道。
她真的開心極了,她之前也會縱風之術,但和書塾裡的其他小狐一樣,都是隻能稍微吹一會兒的小風捲。雲眠之前在主位狐官那裡時,沒怎麼看清楚青陽他們的風術,卻看清了聞庭讓他和主位狐官大人的衣服都吹起來的畫面,此時她看看自己的手,便覺得自己能用和聞庭一樣的術法了!
小狐狸開心起來很是直白,雲眠高興得眼眸閃閃發亮,身後三條白尾亂搖,因為她搖尾巴時周圍還有風,雪白的毛髮都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
只是狐狸的靈氣都與尾巴有些關係,雲眠搖得飛快,倒忘了自己還在用術,一時得意忘形,靈氣搖擺不定地晃了下,原本平穩的風“譁”得一聲就停了——
“誒?”
雲眠呆了下,下意識地急著想找風,過了一剎才想起是自己用的術,趕緊重新溫習起來。
女狐官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舉動淺笑,也不急著往後教,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練習了一會兒,這才去看文禾。
授課來來回回持續了大半日,雲眠在新的道場內和先生、文禾一道用了飯,下午又修煉了兩個時辰,直到女狐官說“可以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雲眠理了理衣衫,和文禾一起對女狐官行禮道:“謝先生指教!”
“不必。”
女狐官雲淡風輕地擺擺袖子,示意他們可以離去。
文禾儘管今日是和雲眠一起修煉了,可實際上兩人幾乎是一直分開學了不同的東西,臨近尾聲,他正在猶豫需不需要和雲眠再說幾句話一起走,誰知一回頭,卻見雲眠正飛快地將今天拿出來的東西往小布包裡塞,不久塞得滿滿的,她一把拿了起來。
雲眠匆匆整理好東西,再度和女狐官道別,便急匆匆地往外跑,等跑到一處走廊口才停下。她擦了擦額上的汗,不自覺地踮起腳,期待地往走廊的另一邊望去。
這裡是她早晨與聞庭分別的地方,雲眠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們會在這裡一起回去,只怕聞庭比她先到等太久,這才第一時間跑來,氣喘吁吁但又高興地在這裡等著。
於是聞庭從主位狐官的道場走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雲眠站在走廊口等著,一看到他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