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們被嚇垂的耳朵,自顧自地一抖衣襬在最前面的首席上坐下,七條長尾瀟灑的在身後一擺,就開始講經。
雲眠亦被震住了,連忙慌張地叼起面前擺放好的筆,費勁地記起來。
小狐狸們在學堂學習,要是按照原本,主要是隨本地的狐官學道,學修尾,學些生活本領,根據當地風俗習慣不同,還會講點識別樹果、種植靈草和準備節日之類的日常知識。但這幾日的課業都是為少主挑選未來進入狐宮的伴讀而設,自與平常不同。
學堂設東西南北四個道場為主要課室,各配一名狐官作先生,除了比尋常更為高深的道經、心訣、術法之類的講課之外,還講政論、山海地理志、世間仙族、凡人生息。
這些內容與小狐狸們平時接觸的大為不同,所有人幾乎都是從頭開始,甚至還有得將原有認知推翻而學的,各人接受程度都有不同。主位狐官每日課完,都會面無表情地在紙上寫東西,大約是將小狐狸們的反應性情一一記下。
他就這般一連在學堂上了十日課,等十日課完,一言不發地拿起書冊翩然而去,只留下一大群小狐狸面面相覷。
雲眠對習課沒什麼概念,只是聽狐官他們說得很要緊,生怕做得不好,不管懂和不懂都按部就班地全在紙上記了下來。
這個年紀的小狐狸其實幾乎都沒有開始習字,狐官先生也不管,自顧自講得越來越難。
雲眠更是完全不會寫字,便將她聽到的都畫個小符號記下來,聽到“果”就畫個圓圓的果子,聽到“七”就畫七條豎線,聽到“狐生三尾成人”就畫個三條尾巴的小狐狸,然後一條橫線,旁邊畫個人。
十日下來她自創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符號,記完後自己叼回洞裡歪著腦袋看半個時辰算“溫書”,有時還可以放在地上墊著,將順路尋來的樹果放上去拖回家,放學路上順便找吃的。
於是一轉眼就到了第十一日。
其實過了這麼久,雲眠對考核之事仍是十分迷茫,但主位狐官講完課拍拍屁股就走了,這十日課程極緊,周圍人都被狐官的氣場壓得不敢說話,連小月都蔫了,沒辦法與人交流。
不過饒是如此,雲眠還是乖巧地在考核這日叼著月桂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