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你聽誰說的?”
雪妖意味深長道:“怎麼,他不是你情郎?那你睡著的時候抱他抱的那麼親熱,我看他半點抗拒都沒有,表現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你們這……哎,年輕人的感情世界好複雜。”
葉檸,“……”
兩人沉默的相對了好大一會兒,葉檸又忍不住道:“他找禘鳥做什麼?既然他身上的封印還沒解開,現在應該還是和普通人一樣吧?那遇到危險怎麼辦呢?”
雪妖不以為然的一笑:“你擔心他?”頓了頓,“先不說他還有一成的力量,就光是催眠術和符術這兩樣絕技,遇到他也該是別人倒黴了。”
葉檸嘆了口氣,又道:“那我們闖到別人的地盤來,路上沒遇到麻煩吧?”
“沒有。”雪妖頗感慨的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北冥一直會被十二神啟壓著了,因為這裡人口少啊……估計是打仗的關係,以前聽人講北冥有很多妖精部落的,天天打來打去,專打自己人,人口可不是要減少(吐槽臉),就這樣種族還沒滅絕,也是個奇蹟。”
“你不是北冥的人嗎?”葉檸有些詫異。
“我是極北之地雪山上生出的妖,當然不是北冥的。”雪妖也跳下了溫泉,目光安靜的靠在一個石頭上,“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葉檸起了興致,“想!”
雪妖輕輕一笑,“該從哪裡講起呢……”
因為看不見,葉檸不知道雪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
她似乎聽了個很傷情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在極北之地的木格雪山上,有一個魔族囚禁重犯的極冰之淵,魔域和北冥大戰了一場後,有個特殊的俘虜被關押到了這裡。
冰下十八層極寒地獄,百年來讓無數六界之人聞風喪膽。
那是最冷酷的刑罰,不會讓你死,卻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年冬天,木格雪山上路過一個行人,似乎覺得無聊,她在雪山上堆了一個小雪人,給它捏了鼻子,眼睛和嘴巴。
三百年後,它的眼睛能看見了,耳邊可以聽見雪山之神操控風雪的聲音,於是它變成了人,但她從沒見過其他人的相貌,所以它變成了那個創造她的人。
可是雪山上什麼也沒有啊,她過的十分寂寞。
有時候起風了,她就會坐在極冰之淵前對著遠方自言自語,有時候夜半山頂升起明月了,她會學著狼對著深淵嚎上幾嗓子。後來下雪的時候,她學會了跳舞,自己胡亂編制的舞步,追著雪花,她能飛出很遠的距離。
她從沒想過要離開雪山。
直到一個下雪的夜晚,她依舊追著雪花翩翩起舞,這次卻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
“你的舞姿很美。”
語氣很低很輕,溫柔的像三月裡的春水。
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和她說話,以為見了鬼。
但四處尋找時,夜色中除了雪花,已然沒有別的了。
“你是什麼人?”她問。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你在哪兒?”她又問。
那個聲音像風一樣從遠處飄過來,“我在你腳下。”
她驚呆住了——腳下是極冰之淵。
不可能有人被關在那裡還能自如的和外界交流。
那個地方連靈魂都會被凍成虛無,再高深的法力也會在那樣的折磨下消耗殆盡。
“你騙我吧?”她打死都不信。
“我沒有騙你。”那個聲音答。
不管他從哪裡來,她想,總算有人能陪她說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我沒有名字。”
她覺得很奇怪,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人沒有名字?
那個聲音又問她,“你又叫什麼名字?”
“我叫奚憂。山神這麼叫我。”
“山神?”
“對啊,每次起風的時候,山神都會喊‘奚憂——奚憂——”
那個聲音噗嗤笑了,“好吧,很不錯的名字。”
他們每天都能說一會兒話,奚憂其實很想時時刻刻和他說話,但他被囚禁的太深,交談本來就已經在損耗他的法力,她實在不能奢求更多了。
但他們能說得上話的時候,他常常給她講北冥那些部落的故事。
奚憂第一次嚮往外界,是在他說,北冥有兩個人可以解救他的時候。
那是他第一次求助,“可不可以幫我去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