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小說:蒼壁書 作者:九十八度

“何事?”

“攸攸之口、難以防川。如今斷橋山崩,百姓迷信天命或可能有些不幹關係的無端猜想,此番正是陛下和東朝公主大婚的關鍵時期,若有大不敬之言流傳出去,到時朝廷首先會問責的,想必定是刺史大人您。”

此話一出,令狐淳與司馬徽不禁俱是一身冷汗。

自飛虹橋無故斷裂之後,城中早有百姓流言蜚語,以為是這次預示陛下大婚的天兆。令狐淳當時還未在意,此刻聽了商之的話後,才感心驚肉跳,禍正臨頭。

司馬徽道:“商之君說其他不用魏陵侯操心?那我們的行程――”

“請趙王再等片刻,今日必能渡江。”商之輕聲說完,依然眺目望著遠方水上倒塌的石橋,夕日落霞映入那雙狹長的鳳眸,瑰色流轉,瞳如血玉。

司馬徽半信半疑,看著他臉上那張冰冷的銀面,不再言語。

岸邊諸人僵持不下,後方東朝送嫁的車隊受阻,兩人飛騎而出,正是蕭少卿和夭紹。未至岸邊,蕭少卿就提聲問道:“前方車隊為何停下?”

“回豫章郡王,是飛虹橋斷了。”有侍衛答道。

蕭少卿與夭紹聞言皆是一驚,急鞭上前,靠近洛河時,入目只見斷橋沉浮,水色連天。

聞名天下的飛虹橋就此絕世,夭紹不禁黯然,目光不經意瞥過橋頭上那鎏金刻字的銘記,看到銘記最下方的一個名字時,她微微一怔,轉眸去看商之,卻見他目光直視長橋斷裂處,眸底深處暗潮湧動,殺氣隱露。

夭紹默思片刻,一緊韁繩,騎馬踏上岸邊還未斷裂的橋頭。

“郡主――”岸邊侍衛俱是大驚。

“夭紹!”蕭少卿忙縱馬跟過去,惱道,“你不要命了?這橋說不定隨時會全部塌陷。”

“不會塌的。”夭紹下馬將韁繩交給他,飛身掠去了橋中斷裂處,停在那水中的浮石上,蹲下身體,一寸一寸往前,慢慢翻摸著碎裂的橋樑。

蕭少卿扔了韁繩,亦跳下橋頭,停在夭紹身旁,皺眉道:“你找什麼?”

“斷橋的緣故。”

蕭少卿嗤然:“你還懂這個?”

“以前我曾在父親的書房見過飛虹橋的構造圖。飛虹橋既巧奪天工,又堅固厚實,若非有人蓄意破損橋樑,此橋絕不會斷。”夭紹摸索半響,自水中吃力地抱起一塊斷裂的石樑,察看良久,滿意起身。

時已入冬,河水冰寒刺骨,她的雙手在水中浸泡許久,早已凍得通紅。

蕭少卿一言不發,接過夭紹手中的大石,冷冷看了一眼她的手,攬住她的腰掠回橋頭。夭紹雙手凍得哆嗦,只能撫著自己的臉頰取暖,經過橋頭時忍不住又看了眼那塊鎏金銘記的石碑。

蕭少卿牽過馬,彷彿是漫不經心道:“人家橋斷,你拼了命去找什麼證據,如此地較真,為什麼?”

夭紹笑了笑,亦不隱瞞,如實道:“因為這橋當年是我父親的好友在雍州做刺史時建的,如此就被小人藉故毀了,我心也不甘。”

“也?”蕭少卿掂量起這個字眼,垂眸看著銘記,看至最後一行時,他眸色一深。

――武帝元康七年九月雍州刺史獨孤玄度建此飛虹橋

蕭少卿若有所思:“除了你,還有誰不甘?”

夭紹眸光淡淡飄過遠處商之的臉上,盈然一笑:“還能有誰?自是天下百姓,後代千秋。”

蕭少卿悠然道:“是麼。”

兩人回到岸邊,將石樑呈至司馬徽面前,蕭少卿道:“此橋非自然斷裂,是有人故意為之。”

司馬徽又驚又疑:“你怎麼知道?”

蕭少卿還未答,商之已出聲道:“明嘉郡主的父親謝攸精通橋樑構造,著述不下十卷,郡主身為其女,自是耳濡目染,見識非凡。”

夭紹微微一笑:“商之君過獎。”

商之不語,望著她柔美的眉目,唇角輕輕一揚,目光深處的鋒芒漸漸柔軟。

司馬徽琢磨那塊石樑,困惑道:“究竟是誰人這麼大膽?”

“怕不僅僅是大膽,”夭紹道,“做事之人應該是位手藝絕妙的石匠,且十分熟悉飛虹橋的構造,知道其承受的最弱點,和最易損壞的地方。”

“郡主的意思是――”

“天下間有如此本領的石匠寥寥可數,並不難找。而有這般見識的,怕唯有當年參與築造飛虹橋的幾位匠師,”夭紹側身指著橋頭上的銘記,笑道,“而那人的名字,該就在上面。”

司馬徽盯了眼令狐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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