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撫摸殘壁,往日浮華在眼前一掠而過,清晰得宛若昨日之事。
“將軍說什麼?”將軍聲色幽幽,隨從未聽清,緊緊跟上幾步,不料腳下似踩到什麼,“喀嚓”脆裂響,格外分明地飄入兩人耳中。
“混帳!”將軍看清地上被侍衛踩裂的長槍,一聲暴喝。
隨從驚得跳起來,忙退後幾步。
“站在那裡別動!”將軍怒道,彎腰拾起破爛的長槍。槍鋒下紅纓仍在,褪色滄桑,再非當年的熠熠灼目,將軍閉目一聲長嘆,猛地運勁震斷槍桿,撕下袍袂包裹住槍鋒,大步而出。
隨從鬆了口氣,唯恐再踩到什麼,踮起腳急步尾隨其後。
出了府門,青石路上十幾匹駿馬停佇,等候在此的侍衛們見到將軍出來都是彎腰行禮。
“回府。”將軍黑袍振飛,翻身上馬,掉頭再望了眼身後這片隱藏在煌煌明亮中的孤僻黑暗,狠狠抽下馬鞭。
華陽長公主府前,諸人正畢恭畢敬地站著,仰首望著路盡頭。
眼見遠處數十駿騎馳來,鐵蹄聲貫穿耳際,公主府的家老窮極目力看清來人,伸臂隨手拽過來一名僕役,吩咐道:“去請公主,將軍回府了。”
駿騎如風,眨眼便至,府前諸人單膝跪地,一併喜道:“見過將軍。”
騎在馬上的黑衣男子俊面英武,翻身下馬的動作無比利落豪爽,揮手道:“都起來吧。”一攜馬背上以黑綾包裹的物事,便迫不及待地朝府裡大步跨去,邊走邊喊:“華陽,華陽,我回來了!”
“蕭子瑜!”一婦人含笑自花叢間疾步而出,緋色絲裙豔若流火,其間小腹高隆,嘴裡嗔道,“半年未回家,怎如此瘋瘋癲癲!”
蕭子瑜望著婦人憨然而笑,不顧身後眾目睽睽,便上前抱住她,吻她的額,又垂眸看著她的小腹,喜滋滋道:“八個月了,我就快當父親啦。”
“是啊。”婦人埋首他胸前害羞地笑,粉面如霞,美目如絲。
公主府諸僕人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