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陌遲應是經常練字,所以筆墨紙硯都備得十分齊全,慕疏涼隨手在紙上寫著什麼,眾人便站在一旁看他,看他一口氣埋頭寫了四五封書信,這才起身將信摺好,交到桓羅的手裡,“桓羅前輩,魏灼先生,拜託你們替我將這幾封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出去。”
他很快將那幾處地名告知桓羅,桓羅絲毫未曾遲疑,接過信點頭道:“我知道了。”
魏灼也接過了其中兩封信,不解道:“這些信究竟是給誰的?”
“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慕疏涼輕聲說了一句,旋即神情認真的頷首道,“拜託了。”
魏灼遲疑片刻,亦是將神情認真起來,點了頭與桓羅一道離開此地。
待到兩人離開,雲衿才問慕疏涼道:“師兄,我們呢?”
“我們。”慕疏涼微微挑眉,看著這石室四周一眼,忍不住再次想起了藏在櫃中的某件事物,他動作一頓,繼而一字一句道,“我們在這裡,想辦法逼陌遲迴來解開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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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空蟬山上的雪依舊層層堆積,細碎的雪花點綴在紅梅之間,被風拂過,又簌簌的往下落。
花晴坐在窗前,放下手裡親自縫的衣衫端詳半晌,滿意的將其收入櫃中,旋即抬眸往窗外看去。
穎城的事情早已經傳入了空蟬派,如今幾位師兄師姐正在大殿內與掌門商議著,是要派人前往天罡盟相助於眾人,花晴並未能夠隨他們一道去議事,她修為普通,只能夠負責鑄造,這些年來中原正道眾人的兵刃,也都多由花晴與梅霜夢所出。
看著越下越大的雪,花晴不禁攏了攏衣裳,想起那個不久之前說過要回來的人,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碰到危險,下次一定要給他鑄一把武器防身。”
她這般說著,收回視線便要轉身,然而便在轉身之際,她似是突然之間發現了什麼,突然間再次回眸,往後山的方向望去。
空蟬派的後山上原本有一處空廢墟,那裡原本是一個山洞,叫做紫煙洞,是空蟬派弟子早年閉關的地方,五十多年前十洲進攻的那一戰中,為開啟陣法,紫煙洞被炸燬,那裡便形成了廢墟,從此無人再去,只有陵光宗宗主雲衿有時候會在那山洞門口站一會兒,不知在懷念什麼。
那片廢墟很大,在茫茫的雪山上十分明顯,整個空蟬派幾乎都能夠清晰的看見那處地方。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花晴發現那個地方有些異樣。
原本堆積著白雪的亂石,此時似乎已經露出了原來的顏色,那些石頭上的雪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開,隨即從那一處開始,後山的積雪慢慢消融,便在花晴的注視之下,一道熾熱的氣息自後山的亂石堆中升起,直衝天際,在層雲之上樓下一個陰霾的孔洞。
旋即,無數古怪的符文在後山的天穹上蔓延開來,伴隨著灼浪來襲,整個空蟬派的地面開始劇烈搖晃震顫起來。
後山的空地上,彷彿被人用不可想象的力量撕開了一道巨口,然後那道裂口開始不斷變大,漸漸露出其中漆黑詭異的面貌。
花晴從未見過這般情景,但她卻知道不久之前穎城裡面發生過的事情。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當即推門而出,朝著空蟬派大殿直奔而去。
空蟬派大殿當中,眾人早已聚在此地,見花晴前來,梅霜夢當先道:“你也看到後山的異狀了?”
花晴當即點頭問道:“師父,是玄界?”
梅霜夢沉著臉,緩緩點頭,旋即往不遠處的梅染衣看去。
殿內其餘人皆看向他,梅染衣面上依舊看不出神情,他自座中站起身來,拂袖往外走去,聲音清冷而沉靜,“通知眾人,準備迎敵。”
殿內其餘各門宗主齊聲應下,與梅染衣一道走出大殿,再次看向那處後山,後山的落雪此時早已經盡數融化,終年雪白的山上時隔多年再次現出原來的顏色。半個天空紅彤一片,空中的飄雪盡數化作雨水,細密而下,後山那道越來越擴散的裂縫當中,成百上千道身影自其中踏出,猶如千道虹光同時耀出,直往空蟬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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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穎城外的山洞當中,就在慕疏涼快要將這山洞拆穿之際,陌遲總算是回到了這個山洞當中。
“陌遲公子。”眼見陌遲到來,雲衿毫無猶豫,認真道,“多謝你的好意,但云衿心意已決,請放我出去。”
陌遲靜靜看著雲衿,視線卻是先掠過了屋子四周,落到那個角落中的漆黑櫃子上面,片刻後,他收回視線,低聲道:“你們現在去,也救不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