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番狗屁不通的話時; 她心裡便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著路過; 要知道男神可是剛脫離生命危險從重症病房裡轉出來的; 可謂是歷經生死,九死一生。她事發時就在第一現場,當時的情況有多麼慘烈; 男神傷得有多重,她比程巧還輕鬆。可這個傻x就算不慰問一句,也不該替肇事者說話啊,有想過受害人的心情嗎?更別說交警充當的是裁判的工作; 公平公正做不到,胳膊肘也不能拐成那樣吧?這下好了,他們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她在這裡簡直是裡外不是人。
程巧發火的時候,吳曉雅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只得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裝半天背景板到底有些累了,偷抬起頭偷瞄了程巧一眼,見她臉色緩和了一些,又快速低頭小聲說道:“巧巧,你別生氣了啊……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把他們帶過來……”
程巧生氣歸生氣,到底腦子沒被怒火燒糊塗,是非恩怨還是分得清明,伸手輕輕拍了拍吳曉雅的肩膀,搖搖頭:“是那傢伙腦袋進水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吳曉雅這才抬起頭,捏著她的手輕輕晃了晃,懇求道:“你別發火了,好不好?”
程巧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方才說道:“我就是看不慣那腦殘說的那些話!”
賀衍也不想他家巧巧一直為了個不相干的人生氣弄得她自己不舒服不開心,便也適時的插了句嘴:“你都知道那是個腦殘了,你幹嘛還一直和他過不去?”
吳曉雅也勸道:“對啊,我看那個交警不過是個職場菜鳥,你和新人計較個什麼?”
程巧轉念一想,可不是嗎?自己幹嘛非要跟個腦殘斤斤計較,不是在即找不痛快麼?拍了下腦袋,苦笑一聲:“真是傻叉了!”腦子這麼一轉彎,頓時心情也晴朗不少,便拉著吳曉雅在病床邊坐了下,又對著賀衍說道:“你出事的時候幸虧給小雅碰上了,若非她及時報警將你送到醫院,恐怕……"後面的話她沒說,賀衍已然明瞭。
“不光如此,她還在醫院守了你一夜。”程巧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得好好感謝她。”
吳曉雅被她說得老臉一紅,連忙擺擺手:“別,千萬別!男神他沒事就好。本來早該來醫院的,又聽閆波說男神一直沒醒,醫院不讓探視才拖到了今天,沒想到又碰到……”她說著,頓了一下,“不提不開心的事情了。”
“嗯。不說這事……”程巧也同意,另起了一個話題,“你給我說說賀衍出事那天的情況吧?”
吳曉雅便將那夜所見之事徐徐道來,講述的時候還一臉心有餘悸。她儘量還原當時的情況,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程巧聽得仔細,聽她說道賀衍被卡在變形的駕駛室裡滿臉鮮血的時候,不知怎麼就想起穿越的時候在夢裡見到的場景頓時臉色慘白,放在膝蓋上的手都抖了起來。
“巧巧,我渴了……想喝水。”還好賀衍看出她神色不對,急忙出言打斷了吳曉雅的話。
程巧聽到賀衍的聲音,恍惚了一下,從幻覺中清醒過來,眼睛也恢復了清明,應了一聲,起身將櫃子上裝著靈泉水的水壺那過來遞給他。
賀衍接過水壺,並沒有急著喝靈泉水,而是拉著程巧的手說道:“巧巧,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嗎?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程巧撅著嘴,想了想才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只是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賀衍在她手心裡撓了兩下,追問:“那你說說看,哪裡不簡單了?”
程巧搖搖頭:“我說不上來,只是有種直覺,這是故意針對你的……”
“直覺這種事情哪能當真,我看啊,你就是想太多了,把自己弄得多累啊……”賀衍嘴裡這麼勸說著程巧,心裡想到的卻是另一回事。
這事當然不簡單!對方明顯是想用車禍製造謀殺現場,要不是現場遇到吳曉雅恐怕他現在還能不能住進普通病房都難說。兇手也是膽大包天,撞了人還敢理直氣壯的裝成弱勢群體騙取同情。哼哼……他在心中冷笑一聲,這筆賬遲早要清算的,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養好這副身體再說。現在的他自然是知曉這水壺裡靈泉水的奇妙功效,便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入口的甘甜將他集聚在心中的鬱氣衝散了不少。
程巧自然不清楚賀衍心中那些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只當真是自己想多了,不由露出一絲茫然。
賀衍見狀,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讓你別多想了,你倒在我面前神遊起來!”
程巧立刻清醒過來,抬手拍了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