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了位不速之客。
“桃塢鎮來了夥外地人,見著咱們程家的鋪子就砸,忒不講理……領頭的是個紅衣姑娘,人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氣太讓人難以消受,咱們酒樓也不能倖免,各種找茬挑刺,她手下那一幫人太兇殘了,見人就打,把客人都嚇跑了,老闆啊你說這生意還怎麼做啊……”站在堂屋裡抱怨地是桃苑酒樓的夥計虎子。
酒樓莫名被砸,對方來頭不小,掌櫃就派了他前來給東家報信。小夥子不負掌櫃所託,一邊義憤填膺的申訴著對方的惡行,一邊向程巧母女展示著他被揍得青腫的臉,大有不是屬下無能,而是敵方太強勢的意思。
程巧她娘聽完虎子的話,蹙著眉頭問道:“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虎子搖搖頭表示道:“這夥人也就這幾天才到……”說著,又瞄了一眼坐在程夫人旁邊的大姑娘,“聽……聽那姑娘的話似乎從京城來的,和……和咱們家姑娘似乎有些過解!
“我?”程巧瞪大眼,滿臉不解。幹我毛事?她在古代可安穩了,一直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啥時候得罪過人?簡直是坐在家裡也躺槍,膝蓋莫名一疼。等等……京城?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瞄了她娘一眼。
程夫人會意,讓翠茹領了虎子下去療傷上藥。等廳堂裡的僕從都退了下去,母女二人對望一眼,程巧先開口了:“這京城來的,又是衝著我……娘,你說會不會是為了朱興那事兒?”
程夫人搖了搖手裡的團扇,默默地望著女兒,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女兒記得朱興在信裡提到過,張太后有意讓朱興娶她遠房的侄女,那姑娘京城來的又處處針對女兒,恐怕就是那位吧……”
程夫人靜靜聽女兒分析完,將手裡的團扇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目光微微有些閃爍:“若真是巧兒你猜測的那般,娘倒是有個注意讓你不用去京城……”
一聽可以不去京城,程巧臉上的愁容終於淡了些,難得露出這些天罕見的笑容,拉著她孃的袖子晃了幾下,迫不及待地追問:“娘,你快告訴什麼辦法?”
程夫人不慌不忙地拿起團扇,遮住半張臉,衝女兒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
程家西廂的客房裡,程夫人笑容滿面地對黃錦說道:“這些日子怠慢了,莊子上實在枯燥無聊,不如公公隨民婦去桃塢鎮上游覽一番如何?”
黃錦心道反正一時半會也去不了京城,不妨就遂了人家的心意,便也不推脫,只說:“客隨主便。”
說是去遊覽桃塢鎮,不過是託詞罷了,這一行不緊不慢地坐著馬車只往桃苑酒樓而去。程夫人還怕那仗勢欺人的紅衣姑娘打完人就跑了,吩咐虎子先一步趕回酒樓一定要讓掌櫃的想法設法將對方拖住,她帶著程巧還有黃公公他們後一步趕到。
掌櫃的不負所托,到底將人留住了。程巧他們趕到的時候,兩方正在對峙。
那姑娘大概是被家裡寵壞了,說起話來無法無天,若是放到現代就是一副腦殘坑爹的官二代嘴臉,憑添的令人討厭。
“你們家姑娘在哪?讓她滾出來見我……”見無人搭理她,又繼續罵罵咧咧, “怎的?她若不敢露面,那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把你們程家的鋪子全給砸了!”
別說程巧被指名道姓的罵心裡不舒服,就是黃錦也在聽到這些話後皺起了眉頭,心裡鄙夷地道:誰家姑娘這般叫囂,好生沒教養。
等進了酒樓,看清那姑娘的臉,黃錦臉色一變,這……她怎麼跑到桃塢鎮來了?不由心中一陣發苦,想當做不認識轉身就走,又見跟在身後滿臉殷勤毫不知情的程家母女,一時竟不知如何進退。
一行人浩浩蕩蕩堵在酒樓門口,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那紅衣姑娘自然一眼就瞅到人群前面的黃公公,跑過來劈頭就質問道:“好你個黃錦,跑得倒真快,可被本姑娘找著了!快,帶我去見那個賤人!我倒要看她是何方神聖,能讓皇帝對她念念不忘!”
被罵作“賤人”的程巧倒吸一口氣,這姑娘果然是真腦殘!
莫名被質問一番的黃公公頓時將臉拉了下來。他好歹也是個御用太監,皇宮裡除了皇帝和太后誰不對他客客氣氣,便是當今陛下也一口一個黃伴伴,不曾直呼其名。這丫頭仗著有個太后撐腰,平日裡在宮裡就我行我素,如今在外面竟也是這般口無遮攔。他心下甚是不悅,倒沒有撕破臉,只是拱手道:“咱家奉旨前來,何須躲躲藏藏。倒是張姑娘不在宮裡陪伴張太后,帶著這些侍衛在民間打砸恐怕不妥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