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凱心裡回答,毫無關聯。
她純粹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職業,才能培養出說謊話時眼睛一眨不眨的人才,沒想到是前同行。
沉思片刻,石凱舉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觸,看起來像是在算什麼。
葉雯看的一愣,大師這是學到新技能了嗎?以前從來沒看過她掐手指呢。
邵冠星屏住呼吸,滿懷期待等結果。
掐了半天,石凱眉頭緊縮,最後遺憾地搖搖頭,“算不出來。”
邵冠星萬萬沒想到,等了半天,所謂的高人居然直接回答算不出來!
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從高處立即跌落到谷底。
葉雯驚訝地捂住嘴巴,她第一次聽說大師有不知道的事。
石凱思考了會兒,不悅地看向邵冠星,微怒,“他最近德行有虧吧?要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不可能算不出來。”
也算邵冠星倒黴,她的異能是看過去未來的影片,清清楚楚看見誰是誰非。
要是換了其他不明真相、又有實力的高人,真以為邵澤有難,熱情幫邵冠星把證據找出來,不但沒能行善,反而助紂為虐,真是造了孽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石凱打從心底不想幫忙,但推脫得找個好的藉口。
考慮了下,她索性把責任推到邵澤的頭上,表示,不是她不肯幫忙,而是她只能幫好人的忙。做了壞事的人,她幫不了。
她也不想把知道邵澤出賣商業機密的事說出來,誰知道父子倆以後會不會為了滅口對付她。
一句簡單的“德行有虧”,直接把小到撿了錢不交公,大到殺人防火的惡行包含在內。
邵冠星心驚肉跳,臉上閃過一絲恐慌,像是極力想掩蓋的事實被人發現了。
定了定神,他微笑著解釋,“我不是說了嗎?兒子鬼迷心竅,是做了點小小的錯事。這個方法算不了,大師能不能換個手段試試看?”
“不成的。”石凱長嘆一聲,“邵先生有所不知,我這一派雖然算得準,卻有個宗旨,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品行有虧之人,我派弟子算不出他們的事。就算是硬算,算出來的結果也是錯的。邵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邵冠星剛想說,不如大師盡人事,能算多少算多少,就聽見石凱說“就算是硬算,算出來的結果也是錯的”,只好把話憋回肚子裡。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邵冠星不死心。
石凱想了想,“多行善事,彌補上虧欠的德行後,就能算出來。”
如果邵澤主動把出賣公司機密得來的錢全部送給公司,跟老闆好好說說,求個情,一般不用鬧到警局去。
大不了辭職離開現在的公司,一切從頭開始。
誰知,她的話剛出口,邵冠星越發失望,神情更加憂慮。
他嘆了口氣,懨懨地說,“多謝大師幫忙。”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業,請大師喝杯下午茶。”
石凱並不伸手,正色道,“無功不受祿。既然我沒能幫得上忙,就不會收你費用。紅包收回去吧。”
邵冠星心裡最後一絲疑慮散去。
他原以為石凱沒本事,算不出來,所以聽見他說兒子做了點小錯事,故意找藉口說兒子德行有虧,沒法算。
可眼下白給的錢石凱都不要,他終於相信,石凱不是騙錢的。
邵冠星勉強一笑,跟兩人道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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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凱鬆了口氣。
事實上,證據被藏在哪,她在影片裡看見了。
她打算給邵澤三天時間向警局自首,或者向老闆承認錯誤,私下協商好處理辦法。
如果三天之後邵澤仍不悔改,只能由她把證據交給警方。
其實,石凱很不喜歡邵冠星的做法。口口聲聲說兒子做錯了事,應該接受懲罰,所作所為卻都是在幫兒子掩蓋惡行,逃避責任。
石凱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邵冠星會想到找算命的幫忙?
他直接找鄭福好好說說,大家各退一步,一起商量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解決辦法不行嗎?
如果邵澤主動還贓款,認錯態度良好,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息這件事。
奇怪的傢伙。
石凱暗歎,自從有了異能,似乎很容易遇上奇怪的人呢。
忽然,她想到不對勁的地方。
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