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危急時刻阻住了天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遙。
先前他沉浸於劍道,驟然得日聖謝驚濤提醒,以為不動冥王吳冥使詐,自然而然的運起了內力對抗,誰知道吳冥只是虛晃一槍。
如此一來雖然斬斷了吳冥一臂,但是這一戰便已經是蕭遙先輸了,又見天眾天齊想要趁此機會偷襲重傷的吳冥,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便擋在了吳冥身前,替他阻了這天齊的一拳。
天眾天齊被蕭遙攔下,沒能親手將吳冥斃於拳下,只道是面前這小子不願意讓自己殺了吳冥搶了功勞,斷定了這陽聖蕭萬山之子定然居心叵測貪圖玄羅神教大權,心中已經是憤怒之極,這才會說出“莫非你和吳冥那狗賊是一夥的麼”這樣口無遮攔的話語出來。
在場諸人深知自然是不會聽他這麼一說,便真認為蕭遙是為了包庇吳冥,可是也由不得不好奇為什麼蕭遙會替吳冥出頭。
還是緊那羅齊宮羽心思通明瞧出蕭遙方才不過是氣機牽引下意識的行動,站出來解圍道:“天齊大哥,方才是蕭遙和不動冥王約戰,勝負未分之際咱們旁人實在是不該干預,否則傳揚出去以後再江湖上實在是有失體統。”
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將矛頭引到了天眾天齊妄自動手上。
天眾天齊心中暗罵緊那羅奸猾,這時倒也不好再發作,打了個哈哈道:“先前危急關頭,我怕賢侄糟了吳冥狗賊的毒手暗算,這才暴起相互,誰知道卻是蕭賢侄先動了內力,倒是老夫多事了。”
這麼一來便把自己出手的動機搪塞為對蕭遙的關心,又在言語中暗自譏諷了蕭遙比鬥之中不守規矩,這定然連累的他們這些人顏面無光。
蕭遙聽到天眾天齊這麼說,心中也不禁有幾分黯然,他和不動冥王吳冥實在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方才上場之前便拿定了主意與吳冥一決生死為父母報仇。
卻不料最後沉迷劍道之際生出了這樣的變故,義父謝驚濤出口乃是拳拳相護之心,他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關鍵時刻神遊沒有瞧出吳冥的陰謀,被誑得破了諾言,卻是已經輸了。
當下深吸了一口氣,流年劍歸鞘,衝著不動冥王吳冥道:“方才一戰,是蕭某輸了!!!”
吳冥這時已經封住了斷臂的穴道阻住了流血,見到蕭遙認輸,讚許道:“好,拿得起放得下,本座倒是越來越欣賞你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以劍技而言已是登峰造極,玄真子那小子倒是收了個好徒兒,這江湖上僅以招式而論能夠勝過你的人已是不多,恐怕也只有被人稱作骨冢劍宗的那個老鬼能夠穩勝你,哦,我倒是忘了那個老鬼被你稱作爺爺,恐怕你的劍術還得了他的真傳,我方才若不使計謀勝敗還在兩知。”
吳冥這麼說顯然是盛譽至極,隱隱之中承認了比拼招式他也未必是蕭遙的對手,先前這一勝還是勝在了謀略上。
反倒是蕭遙十分灑脫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何須多言。”說罷轉身走回了人群之中。
只留下不動冥王吳冥獨自站立在風雲堂絕壁露臺之上。
雖然此時的吳冥滿身血汙氣力衰竭到了極點又斷折了右臂,恐怕一個三流高手都能戰而勝之,但是偏偏渾身上下充滿了凜然威風,一時間竟然沒人敢上前一戰。
還是緊那羅齊宮羽見到他這時的悲壯,難免起了幾分兔死狐悲之感,上前對著不動冥王吳冥說道:“不動冥王,如今勝負早已分明,這一局卻是你輸了,你又何苦如此執著,不如放下也好解脫……”
吳冥狂笑道:“哈哈哈,我沒死就沒敗,緊那羅我問你,要是沒有明廷從中作梗趁火打劫,你們這些人可是我玄羅神教的對手,放眼江湖又有哪個勢力能是如今的玄羅神教的對手。”
緊那羅齊宮羽默然不語,心中亦知道不動冥王所言不差,雖然他手段陰毒但是也確實把玄羅神教發展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這一次要沒有明廷突然出兵牽制住了玄羅神教大部分兵力,縱然他們七派聯盟聲勢浩大,也未必能夠將吳冥戰而勝之。
吳冥這二十年來的手段和經營,實在是他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要是再給吳冥一些時間,對方說不定真的能夠一統武林,到時候揭竿而起推陳出新掀翻明廷,效仿太祖朱氏重開河山也未可知。
吳冥看到緊那羅默然不語,怒喝道:“我吳冥有今日之窘境,並非我技不如人,實在是蒼天嫉我!!!”
月聖許清璇嬌叱道:“天要你滅,還不是因為你罪孽深重,要不是你當年權慾薰心謀害玄帝大人,又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歸根結底還是你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