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身上的橘色外袍背脊處不知何時竟然被人寫上了四個大字‘人仗劍勢’顯然是在譏諷他武藝不成,全仗了手中的天晶劍之利才能逞兇。
劍英豪初時還不明白,半晌之後隱約聽清了臺下的議論聲,脫下外袍一看險些氣暈了過去,將那外袍狠狠的擲在地上,緊握天晶劍便要和張翼德一絕生死。
那張翼德卻是急退幾步,嬉笑道:“素空大師,小子一身的懶骨頭可不如天晶結實,不敢奢望那天下第一的名號這就認輸了。”
劍英豪卻哪裡肯依,怒喝道:“賊骨頭竟然敢戲耍我,你還想活著離開這華山麼!”一挺天晶劍竟然不顧張翼德已然認輸,就想將他斬於劍下。
張翼德站定了身子,眼見劍英豪撲來如若未見仍是不閃不避,抖開了紙扇慢悠悠的自顧自扇起了風來。
劍英豪眼見衝到張翼德近前天晶劍就要揮出,驀地手腕一陣劇痛,天晶劍再拿捏不住被人奪了去,自己已被雄渾的掌風震退了七八步。
抬眼看去,只見素空面色陰沉的站在他和張翼德之間,喝道:“‘少年英雄會’舉辦伊始,近百年來這規矩還從沒人敢打破過,這天晶劍在你手中只怕為禍不小,便暫扣在這華山絕巔,讓你爹劍凌霄來取吧。”
劍英豪這時亦知道自己一時輕狂闖了大禍,不敢在做爭執唯唯諾諾的應下了,自知無顏在留在這華山絕巔,不等‘少年英雄大會’結束便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那張翼德微笑著正準備下臺,卻被素空喊住:“張少俠武藝出眾,不知是準備連戰還是下臺稍作休息。”
張翼德嬉笑道:“大師,小子方才已在臺上認輸了,按規矩那便沒有資格再戰了不是麼。”
素空宣了聲佛號,道:“少俠宅心仁厚,方才揮毫之間轉筆停頓之處都是無一不是人體要穴之所,只需加力少許便足以制敵取勝,分明是手下留情怎能說的上敗。”
張翼德連道不敢,笑道:“大師明鑑,小子就這麼點難登大雅的小把式,非是手下留情,實在是多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嘿嘿。”邊說還邊做出一副渾身無力狀。
引得臺下一陣鬨笑,素空倒也不強求,見張翼德無心再戰便由得他下了臺。
張翼德剛下了摘星臺便被許多人圍在了正中問這問那,江湖傳言良門多寶,許多不知張翼德‘贗品張飛’雅號的闊綽才俊,便打上了他手中那把‘神秘摺扇’的主意,肖遙見狀想起了先前羅韶的提醒,不由的暗叫了聲慚愧。
劍英豪一去,摘星臺下眾英豪便又復活泛了起來,許多先前忌憚天晶劍的人便紛紛上臺相鬥,不一會兒又是一個名叫史玉柱的漢子佔住了摘星臺。
這漢子使得一根又粗又長的渾鐵棍,棍法亦是精熟,只見棍法中無論圈、點、劈、挑也好,還是撞、撒、掃、軋也罷,都招熟力猛,使將起來虎虎生威氣勢過人。尤其是棍中似乎還夾雜著槍勢,讓肖遙瞧得是津津有味。
這史玉柱連敗幾人志得意滿之際,摘星臺下人叢中突然站起一人,朗聲道:“史兄弟好俊的功夫,在下來領教領教。”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這人長臉低眉,頭戴包巾,一襲暗黃的袍子,竟然是蜀中唐門的唐破軍。
就聽旁邊的羅韶道:“這唐破軍乃是蜀中唐家堡堡主唐鶴松的公子,這唐家堡乃是江湖上的一支異數,門下專修暗器輕功,又精善淬毒煉毒,若論陰毒當今天下除了苗疆的腐仙教就數著這唐家堡了。”
緊跟著又道:“只不過據說這唐家堡已經併入了玄羅神教,玄羅神教已經多年不參加這‘少年英雄大會’了,沒想到唐鶴松竟然這麼厚顏無恥的潛了兒子前來。這唐破軍武功尚且一般,只是唐家堡諸般陰狠的暗器毒鏢著實不易對付。”
這時只見唐破軍緩步上臺,脫下了暗黃的外袍,露出全身黑色的黑色的緊身衣靠來。他這套衣服卻是奇特,自頭頸以至小腿無不嚴密,但是離得近了就能瞧見,這緊身衣無論前胸後背或是周身上下四處高低不平,聯絡上他的出處顯然這裡面都藏著各式的暗器毒鏢。
唐破軍手上卻帶著一副烏金絲的手套,這烏金絲千金難得,刀槍不入水火難侵,戴在手上除非是極細的銀針一路,否則尋常刀劍暗器便傷他雙手不著,接發暗器都是無往不利。
肖遙卻不由得想到,雖然統屬暗器之道,自家天元子褚師伯一心精研的乃是技法招數瀟灑大方,渾身上下瞧不見一枚暗器,卻是飛花落葉皆可傷人,隨手偶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再看這蜀中唐門,卻一門心思都花在了奇巧淬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