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熊族的小女妖。
她對闖入自己地盤的蘇甜極為不客氣,張口就要咬斷她的脖子,然而蘇甜那時候雖然剛化形,戰鬥能力卻不弱,三兩下就把比自己寬兩倍的熊女壓身下了,那熊女不服,罵她不知廉恥,連衣服都不知道穿,不害臊!
是的,剛剛化形的蘇甜根本不知道要穿衣服,她一直赤裸身子在叢林行走,唯一能夠遮蔽身體的,大概是那頭長及腳踝的烏髮了。
沒有人教她,所以她懵懂無知。
然而被熊女視線所掃過的地方,蘇甜都覺得火辣辣的一樣。她喝了那麼多的帝流漿,早就有了靈性,學習東西也非常快,而羞恥之心就如同一顆種子一樣悄然綻開,開出的卻不是嬌豔的花,而是濃濃的驚慌無措。
剛剛打贏了熊女的自豪感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羞恥和無所適從,她叉開雙腿騎在熊女身上揍她,本來沒覺得有任何不妥,而被點醒之後,蘇甜身子都僵了。她怯怯地問:“你身上的這個,從哪兒來呢?”
那時候他們都是意識神念溝通,倒不存在語言不通。
“皮毛幻化成衣服,這你都不懂?”熊女嘴仗贏了,她年紀也不大,看到蘇甜請教自己,便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解釋了一遍,順帶把蘇甜奚落了一通。
蘇甜只顧著害臊去了,沒有反駁,虛心請教了口訣,學了一次就會了,用本體葉子化作了翠綠的衣裳,結果……
結果就把熊女給燻得暈死過去。
她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收斂氣息,因此修為不高的熊女傷得很重,蘇甜就跟捅了蜂窩包似的,被那附件方圓百里的熊族追著咬了大半年,她年紀小又不會什麼法術,雙拳難敵四手,落了個遍體鱗傷,日子過得極其悲慘。
後來又遇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妖怪,吃了不少的悶虧,還差點兒被一隻大妖抓回去當了壓寨夫人。當然,也正是這段歲月,讓外表嬌嫩的蘇甜變得十分能打,以至於她後來學藝入門極快,練的還是女妖都不願學的霸王槍法。
蘇甜在外面晃了三年才走進了一個各種各樣的小妖怪聚集的山谷裡頭,交了幾個朋友,有了固定的棲身之所,不用再繼續流浪。
綠蘿就是她在谷中認識的。
蘇甜講起往事就覺得心酸,蕭望看她掉眼淚就給她輕輕擦掉,心中想的卻是,“我媳婦兒的身子居然被只熊妖給看過了?”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睛的妖怪敢把甜甜搶過去做壓寨夫人,老子打死它!”
以往蘇甜把銀河當神一樣崇拜,從來沒問過為何他賜予了她帝流漿,卻不引導她開智,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蘇甜紅著眼睛問:“你當時明明在旁邊,為何又一聲不吭地跑了?”
蕭望臉一紅,他低頭吻了一下她嫣紅的唇瓣,“本來是想看個笑話,哪曉得……”
聲音難得的柔和下來,他捉住蘇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哪曉得會突然動了凡心,如遭雷劈,神魂俱震,念念不忘。”
他雖然能說話,卻是沒有真正身體的。
那時候的他,只是精氣所彙集的人形。他怔立當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是緣,也是劫。”
是的,他喜歡蘇甜,從第一眼開始。
蘇甜的手貼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了嘭嘭的心跳,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道:“那你怎麼跑了,我那麼慘,光著屁丨股跑了那麼久,你都不提醒我一下,難道你在看我笑話?”
蕭望:“……”
回答不好估計得睡一個月地板了。蕭望連忙道:“沒呢,當時有妖物出現害死了不少生靈,我趕著去除妖……”
他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我也沒身體,我要找你照顧你,沒有身體哪裡行呢,我要選擇合適的身體也不容易,融合在一起更難,不過我一有了身體就到處去找你了,你看,我不是摸到山谷裡去了。”
說實在的,那時候蕭望心頭驚慌,對自己的心境都摸不準,覺得地上那臭臭的小妞就是擾亂自己心神的關鍵,加之那白花花的身體和漆黑的頭髮讓他生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讓他的身體裡的精氣都紊亂狂暴起來,於是,他跑了。
講真,雖然妖物作祟是一個原因,但主要原因是蕭望他……
慫了。就是那種突然看到喜歡的姑娘手足無措落荒而逃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這麼講的。
“媳婦兒你受苦了。”他只能道,“我要好好疼你補償你。”
“所以我才擔心蕭苗的安危,希望他小時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