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這把重劍也會變得越沉。
守墓人們忙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把這把重劍移動了一點地方,結果只聽哐噹的一聲脆響,重劍從牆壁上滑到,落在了地面上。
幾個守墓人面面相覷,也明白地上的這把重劍是更難抬起來了。
可能是見章含微態度良好,又或者她是這麼些年來唯一一個進入到狼谷裡面的姑娘,所以這些守墓人對她的態度要比對待其他人好上許多。
之前那個讓章含微放下劍的守墓人也放棄將地上的重劍給撿起來了,他扭頭對章含微說;“小姑娘,這把劍還是你自己拿著吧。”
章含微直起身走到重劍旁邊,彎下腰將地上的重劍輕輕鬆鬆就撿了起來,她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
在守墓人的耳中聽起來帶著微微的嘲諷,不過他們也沒有生氣,畢竟這是他們給殿下找的媳婦,他們可以對她寬容一點。
這些守墓人帶著章含微在黑暗中穿行,他們手中的長幡隨著他們的走動,像是催命的幽靈。
章含微聽見他們在小聲議論這自己,他們的聲音其實也不算小,要不然現在也不會被她聽到了。
“這個姑娘的力氣太大了,要是跟殿下有了衝突,咱們殿下不能被她給打了吧。”
“怕什麼,殿下不是還有我們嗎?”
“力氣大點好,”有人滿意道,“力氣大點能為咱們殿下生個大胖小子。”
章含微:“……”
她已經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這些人的腦子裡除了他們的殿下還能剩下什麼。
他們口中的殿下是她剛才在夢中見到的那個白衣青年嗎,那這些人是那位殿下身邊的下屬?
她的夢太短暫了,也不知道那個青年回去以後會不會惹怒了他的父皇,她隱約覺著青年接下來的人生與他們這些人現在的處境有很大的關聯,
章含微等那些個守墓人都叨叨完了,氣氛沒有那麼尷尬了,她開口問道:“其他人呢?”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守墓人淡淡回答她:“跟著我們走,你很快就能夠看到他們的。”
章含微哦了一聲,不知道等會兒能不能見到薛長明與江奇他們,她走了兩步,又開口向守墓人們問道:“你們口中的殿下是什麼人?”
“殿下他……”那人說了這三個字之後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結果到最後對章含微說了一句,“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這話跟沒說一樣。
“你們在這兒守的是誰的墓?”
“當然是殿下的。”
章含微一愣,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這些守墓人的意思是,那個白衣青年已經死了?那這些人還讓自己去見他,還給他生孩子。
章含微與薛長明有了同一個猜測,這些人的腦子恐怕是不太好使了。
長幡在章含微的眼前晃了晃,章含微覺得有點頭暈,張了張嘴,想讓對方不要晃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話最終也沒能夠說出來。
章含微跟著守墓人們的身後,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又回憶起了夢中青年跳進陷阱中對著母狼彎下脊背的場景,她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那個青年最後是怎麼死的。
能在死後讓這些人在這兒守著他,估計這個青年的下場不是太好。
話本里都說了,一般做太子的都不太容易,幹不好是你太子無能,幹得好又會引起帝王的忌憚,不知道那個青年屬於前一種,還是後一種。
接下來章含微就沒有再說過任何話了,她安靜地走在這些守墓人的後面,他們手中的長幡很是詭異,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一搖晃起來,章含微就覺得有點頭暈,腦子裡又閃過關於那個白衣青年的畫面。
她隱約聽到前面的兩個守墓人間的對話,其中一個向另外一個問道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個守墓人發出一聲嘻嘻的笑聲,回答道:“讓這個小姑娘提前熟悉熟悉我們的殿下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
“不要亂來。”
“我知道的。”
……
薛長明等人被這些守墓人們帶到了一處高塔前,一連串尖利的笑聲從那座塔上傳來,薛長明仰起頭看向那個聲音傳來的地方。
“不用理會,只不過是個瘋子罷了。”守墓人淡淡說道。
“誰是瘋子?”沒想到塔上那人的竟然能夠聽清守墓人的聲音,高塔上的女人大聲呼喊著,“我是皇后,我是皇后!”
被抓來的幾個修士與苗族的青年臉上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