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軍搖了搖頭,他的正裝已經滿身塵土,襯得他臉色更加難看了:“不用了,你有沒有怎麼樣?剛剛那……”
那股風,太邪了。
木魚抬頭看了一眼正在讀秒的綠燈,攙扶了一把蔡軍:“我們還是先到對面再說。”
蔡軍一站起來,臉色就開始發青,踏出一隻腳後,好一會兒另一隻腳也沒有邁出去。
木魚知道蔡軍是摔狠了。
看著綠燈讀秒已經倒數,也顧不上其他,將蔡軍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圈住他的腰,將他半攙著半拖著扶到了對面。
人行道左手邊就是一個公交車站,木魚將他扶到等候位置的座椅上,看著他的臉色青的近乎發白,冷汗簌簌的往下落。
也沒有猶豫,半蹲下來準備去脫蔡軍的鞋子,被蔡軍慌忙躲開了,也不知道扯到了哪裡,面如金紙。
好一陣,才緩過來:“應該是崴了,沒有傷到筋骨。”
“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好。”蔡軍的話太沒有說服力,木魚還是不太放心,“這附近有家醫院。”
蔡軍搖了搖頭:“我有相熟的私人醫生,回到家就好,只是要麻煩你幫我攔一輛計程車,今天的飯估計是吃不成了……抱歉。”
他有私人醫生的事情,木魚是知道的,只是——
“計程車……沒問題麼?”
“沒問題的。”知道木魚再擔心什麼,蔡軍含糊的解釋了一句,“這兩年,我出事的頻率雖然高,可也是有規律的。”
第五十二章
蔡軍出事是有規律的。
1、人多的地方,出事的機率非常低;
2、受傷後,短時間內蔡軍不會再出什麼事,就像是bug的自我修整,又像是有條不一樣的線在拉扯著。
一整晚,木魚思考著這些。
很多碎片的資訊都在腦子裡轉動著,可就是沒有拼在一起的跡象。
……
木魚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依舊昏沉沉的,打不起什麼精神。
“我記得,你小時候沒有這動不動折騰自己的習慣。”司度坐在桌上,手裡撕著饃,廚房裡飄著濃郁的羊肉香味。
“我小時候?”木魚心不在焉的掰著饃,“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也沒多久。”
司量的死好像就在昨天,可是一眨眼,木魚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他們的生命或許是因為比常人漫長,所以十年,短暫的就像是昨天。
司度將最後一片饃放進碗裡,他看了一眼木魚面前的碗:“你的掰完了麼?”
木魚低頭一看,自己的摸都快撕成餃子皮了連忙雙手進行二次加工,對半撕了一輪。
見司度早已經停下來,一直在桌旁慢悠悠的等著她,三下五除二解決完後,將一碗完全不能看的饃遞推上前:“好了。”
司度端起兩隻海碗,走進廚房,用熬了幾個小時的羊肉湯澆了上去,放了蔥花和香油,再出廚房,手裡則端著兩碗香氣撲鼻的羊肉泡饃。
木魚嚐了一口,火候剛好,味道鮮美。
“七天。”司度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放進嘴裡,他味覺並不是很敏感,所以嚐起來寡淡依舊,吃飯更多是完成任務,“我們接這個任務已經一個星期了。”
木魚連吃幾口解了饞蟲,吃早飯的速度基本趨於正常,聽司度說起這個,勺子停頓了一下:“怎麼了?”
“半個月,如果我們還沒有什麼進度的話,就要撤回了。”
木魚好奇的看著司度:“太衡的任務有時間限制?”
“太衡大部分任務是有沒有時間限制的。”司度回答,“你比較特殊,在出發前,總司大人曾經跟我約定過,無論結果如何,半個月之後我們就不必插手了。”
“這邏輯有些奇怪……為什麼單單我‘特殊’對待?”木魚有些沒有想明白。
司度嘴唇輕啟,吐出了三個字:“墨玉尺。”
木魚像是被戳中了軟骨,立刻就蔫了:“好吧,半個月就半個月吧,不是還有七天麼?”
似乎覺得有道理,她自己安慰自己,居然安慰住了,然後又立刻精神起來。
司度看著直搖頭,卻又莫名的笑了起來。
***
蔡軍準時出現在辦公室裡。
他的腿還沒有恢復,站起來和走幾步路雖然都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從臉色上來看,蔡軍並不好受。
這樣敬業的工作狂,木魚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