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顯然不信,“怎麼可能,前幾天你們四個加一起,還被揍得滿船皆知,現在就憑他一人就把場子找回來了?”
小廝頭低的更低了:“真的,小的親眼所見。”
於是閒的長黴的胡海凡,似乎找到了一個新的樂子。
他將手中的毛筆往白紙上一丟:“走走走,我們去戚少爺那串串門。”
兩人住的不遠,拐個彎就到了。
胡海凡領著人來到來到戚林駿的住處,房門正大開著,戚林駿跟沒骨頭似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吃著花生米。
即使臉上還帶著傷,也沒有掩飾住他那嘚瑟的勁兒。
而那幾乎震懾了正座船的女角,此時正恭敬的站在一旁,垂眸低目,素手芊芊剝著花生。
長相秀美嬌小,無論是視線,還是垂頭的角度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都像是十分懂規矩的人,哪裡像鬧得沸沸揚揚的悍婦。
他刷的一聲開啟摺扇,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戚林駿,你可以呀。”
“謬讚,謬讚,一介婦人,雖說野心難訓了點,但還算懂時務,見到本公子丰神俊朗……”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胡海凡一副早就看透的樣子,“你又破財了吧”
“你看看人姑娘住哪,穿的是什麼,手上戴的是什麼……也缺我這點破錢”戚林駿一撇嘴,“餘姑娘,你說是吧。”
餘初點頭:“公子說的是。”
胡海凡這才發現,這姑娘身上的衣服不顯,卻是上好的雲綢,手上帶著的玉串,髮間的玉簪,還有腰間的玉佩,用的都是頂尖的玉料。
結合她的儀態,這還真是——
大戶人家出來的。
“傻了吧,山人自有妙計,我跟你說……”戚林駿似是想到什麼,頓了頓,捏了顆花生米,放在嘴裡嚼的咔嚓響,“餘姑娘你先回避一下。”
餘初放下手中的花生,用手絹輕輕的擦了擦手:“是。”
她走出房門,將房門掩上,就那麼不避諱的站在門前。
聽見屋內戚林駿獨角唱戲:“胡大哥,我知道你這次陪嫂子去雲錦,就是為了跟嫂子和好如初,好跟岳家打好關係……這都不是事兒……您說你跟嫂子吵個架算什麼,我跟餘姑娘從雲錦一路打到這船上……”
她笑著站在一邊。
這貨,倒是塊演戲的料。
一盞茶之後,房門開啟,胡海凡走出房門時,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餘初,這才轉身離去。
餘初見人背影消失,原本模範僕人儀態,頓時像是被抽出脊樑骨,整個人都軟趴趴的靠在門框上。
她看向門內暗喜的人,走到他旁邊坐下:“談妥了”
戚林駿側著身子給餘初剝花生:“看在戚家顧家的面上,他原本就有幾分想帶我的意思,現在不過是提前確定了而已。”
“那成。”餘初打了個哈欠,“已經正午了,我先回屋補個覺,下午再過來。”
“啊”戚林駿聲音裡滿是拒絕,在沒人的情況下,都是他伺候這位姑奶奶,“胡海凡不是已經答應了嗎?下午就不用……”
餘初擺了擺手:“戚少爺,做戲要做全套。”
於是餘初也好戚林駿也好,又或是時不時過來串門的胡海凡,日子似乎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船按照它的速度平穩執行著,三日後,餘初在夥計嘹亮的號子聲中,看到了碼頭。
無論是船上的乘客船員,還是雲錦裡街頭巷尾的居民,甚至是餘初自己,所獲得的葉神棍的八卦訊息,最近也是一個多月前的。
而跨過一個月後的時間差。
下了船,餘初才意識到,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
因為國師,要納妾了。
***
由碼頭入內城,還有一道城門,用於安檢和盤查犯罪人員,順便也收收人頭稅增加進項。
餘初在城門外排隊等待入城的時候,隨處可以聽見“國師”的八卦,而且八卦內容和風向,已經從“風流恣意”轉到“道貌岸然”和“偽君子”上了。
而這種風向變化轉折點,在於“國師”要納妾了。
歷代國師大人隱婚佔據多數,公佈婚訊的比佔不多,就是這為數不多的個別人,也遵從著一夫一妻制。
所以大多數百姓,對國師的印象,都是清心寡慾,不戀女色的。
尤其歷任國師,不僅樣貌上,氣質上也非常出色,是不少女性心目中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