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石刻、刺繡、詩歌詞曲; 曲譜戲目……大多按藝術造詣收集,冷門的偏門的,不成名的不佔少數。
他的習作,堆了滿滿一屋子; 每年開春曬書,都會處理掉一些。
燒的燒; 扔的扔; 壓箱底的壓箱底。
——他的筆墨; 並不適合在古代區流動。
譚憲見他扔掉可惜; 就和他商量著; 拿部分送到現代區; 他說一來能夠促進文化交流,二來還能換點經費; 廢物再利用比燒成灰燼的好。
他覺得有道理; 之後的處理出來的書畫,蓋上了林定的印鑑; 交給了京都駐點; 也從來沒有問過後續。
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假的?”餘初頭靠的更近了些; “怎麼看出來的?”
若是別人對一幅畫只看上一眼,就篤定說拍賣會上下來的畫是假的。
餘初十有八九會認為對方是個騙子。
但是楚小哥不一樣——
作為古代藝術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加上他本身的性子; 從來不會在這方面開玩笑。
“這糖醋排骨味道不錯。”葉長謙沒有回答餘初肚餓問題,夾了塊糖醋排骨,放在餘初的碗裡,“你嚐嚐這個。”
又拿吃的打發她。
餘初自己夾了塊排骨,咬了一口肉:“不吃嗟來之食。”
“我吃。”葉長謙端起碗,放在餘處的面前,示意餘初給他夾菜,“那道蝦看起來不錯。”
餘初臉笑皮不笑:“您說笑了……”
臉呢?
難道現在的國師大人,已經可以連臉這玩意都不要了嗎?
兩人坐在角落裡,又是特意壓低了聲音,周圍的人並沒有聽見兩人所聊內容,但是並不妨礙這倆的在人群中的突出。
陸芸甜回頭一看,大家都去看畫的時候,只有這小兩口還坐在位置上,低著頭說話,竊竊私語。
這也太不合群了。
她走到兩人的身側:“陳萬里的畫不錯,你要不要去看看?”
餘處露出一個笑來:“班長,我對國畫也不是特別懂——”
宋家大哥押著她描了兩年的丹青,除了女紅描樣有了十足的進步之外,畫畫本身,十分堅強的在原地不動。
陸芸甜看著餘初帶著心虛的笑臉,想到自己教室裡那些學生,也就多說了一句:“就當開開眼界,看看就行了,也不需要真說出些門道來。”
這屋子裡,能看得懂國畫的有幾個?
有附庸風雅的,有好奇拍賣品看個熱鬧的,大多數人也只是隨大流找個話題聊聊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餘初跟著楚小哥起身,站在人群的後面,開始打醬油。
只不過這個醬油,餘初打的有些艱難。
她出生江南,個子不高,又不愛穿高跟鞋,淨身高只有一米六出頭的她,放在一眾男人或者踩著高跟鞋的女人身後。
就只看見了別人的後背,和他們不同髮量的腦袋。
葉長謙側過頭看著餘初,見她連蹦躂掙扎的慾望都沒有,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露出個笑來。
他從旁邊的餐桌上拉了個把椅子,然後一手摟住餘初的腰,將她提了上了椅子。
騰空而起後聞到上面空氣的餘初,終於看清了畫,她拍了拍楚小哥的肩膀:“葉同志,謝啦。”
那是一幅山水畫,青山疊嶂,瀑布磅礴。
若是之前她面對這幅畫,腦子裡浮現的估計都是讚美之詞了,但是知道這畫是假的後,她居然也能看出些不對勁來。
畫的幾處線條著色太深,像是為了模仿而加重了筆法,卻因為功夫不到家,做不到舉重若輕,重的地方是重了,可輕的地方卻沒有輕出來。
落款的地方,林定二字——
她怎麼越看越熟悉。
“餘初,都說登高遠見”站在前方的吳啟東,回頭衝她眨了眨眼,“你都站這麼高了,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見解?”
一群老同學這才發現餘初因為個不夠,站在了椅子上,就這樣她也只露出個腦袋,紛紛笑了起來。
餘初表情嚴肅的想了想:“畫的好。”
一群人又笑了起來。
這不是相當於沒說呢,只是她佔了臉嫩的光,又長得好看,一群剛剛踏入中年的同學們也沒在難為她。
吳啟東搖頭失笑:“餘初,你當年要是這麼有意思……”
也不至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