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付了兩年租金,擺出一副打算住到天長地久的感覺。
她打發走腳伕和過來交接的牙人之後,將東西稍微整理了一遍。
這些天跟著領導的指示挖寶,半個月來積攢了不少東西,請了木工打了兩口箱子才放下。
將這些東西整理一遍後,找出自己需要用的,其他的放在地下室比較安全。
等到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餘初找了根釘子,頂在床頭不遠的牆上,將從小嫂子那順來的黃曆掛了上去。
掛完黃曆,餘初手握著筆,翻了兩頁,翻到五月初一的日子,靠著牆面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
五月初一,寅時三刻(4點左右)。
京都府尹趙啟良放開懷裡心愛的小妾,模模糊糊的爬起來,打了個哈欠。
小妾人嬌嘴甜,一個翻身就抓住了趙啟良的衣襬,媚眼如絲:“老爺~”
這一聲叫的趙啟良骨頭都酥了,但是一想到今天什麼日子,他板起了臉,將衣服從小妾手上扯了回來:“我今日有正事,不許胡鬧。”
他走出大門,外面依舊漆黑一片,夜風吹得他昏昏沉沉的腦子,終於徹底情形過來。
今日的事情,已經讓他半夜沒有閤眼,現在想起來依舊讓他頭疼不已 。
按照慣例,今日原本就是廟會集會的日子,不僅是城內,大量城外的鄉民也會來趕廟會。
整個東市坊市到時人潮湧動,摩肩接踵,宵小無數,往年府衙幾乎是傾巢而動,也不能保證完全壓制下來。
但是今年,也不知道四大書院發的什麼瘋,居然把論學的臺子,擺在了西城。
趙啟良得知訊息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西城離屏山書院那麼近,直接在書院裡擺擂臺多好?一群書生派,即使激動起來,也不過就是比誰吵得更有文采,派倆衙役過去擺個樣子就行了。
得,現在在城內了,盛況估計不必東城廟會差。
丘太傅、宋門三傑、蘇閣老、齊尚書、小王爺,雲安郡主……那一串名字看得他頭皮發麻,不說全部,就是萬一哪位有個什麼閃失,他這烏紗帽保得住保不住兩說,命會不會搭進去都不一定。
人手不夠,只能去借。
除了東西大營是衛帝軍不能動之外,兵部、刑部、鄴城司,司城防……能借的他都借了,加上往日的民軍和雜役,勉強把人手湊夠了。
趙啟良來到前衙時,堂下已經站滿了人。
有自己京都府的衙役,有其他地方借調來的人,服侍雜亂不一,精神氣相差十分大,看著不止一點亂。
師爺拿著點名冊,走到趙啟良身邊:“大人,人都到齊了,也都按照您的吩咐分派好了,您是不是再說幾句?”
趙啟良坐在椅子上,擦了一把臉,大早上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燭火下,他看著眾人各色的臉,一抱拳。
“諸位,拜託了!”
目送一隊一隊的人離去後,趙啟良坐在大堂椅子上,讓師爺去拿個墊子來。
今日一整天,他都需要坐鎮京都府,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
坐鎮府衙之內,幾乎度日如年。
趙啟良早上只喝了一碗粥,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事情果然比趙啟良想的,還要混亂。
先是論學招致的圍觀,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很多人為了一睹論學風采,日夜兼程的從外地趕來,現在正堵在城門前,熙熙攘攘吵成一團,鄴城司自己忙的焦頭爛額。
提前到的外地異客加上城內百姓,幾乎將臺下一整條街圍的水洩不通,李捕頭幾次遣人說要增派人手。
真是不知家苦。
呵呵。
人手?他現在去哪找人手,把自己的手剁了送過去要不要?
腹誹歸腹誹,趙啟良還是叫師爺研磨,親手寫了幾封信,遣府裡的老僕送去各司衙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能借的人,都借了過來。
這才堪堪把論學那邊給維持住了。
還沒等他鬆一口氣,大門外一道人影幾乎是飛奔著跑了進來,嘴裡大喊:“報——”
趙啟良手心發涼,面上看著還算鎮靜:“說。”
“報告大人,朱雀街上,有幾個瘋子撒錢。”
趙啟良愣了一下:“撒錢?”
“是。”衙役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上的汗水,喘了幾口氣才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