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這次倒是不哭了,而是跪在床前,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她抓了外套給自己穿上:“怎麼跪著了?先起來。”
“小姐答應奴婢一件事,奴婢再起來。”
“嗯?”
“小姐以後出門,能否早些回來,要是再深夜不歸,小桃就一直跪著……”
餘初沒有搭腔
她自己穿好衣服,梳好頭髮,洗漱完畢後朝著房門走去,徑直路過小桃。
她在古代區生活也不止一兩年了,要是小丫鬟只是沒事對著她哭哭,那問題也不大。
但是這一副做派——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可能最近自己活得有些傻白甜了。
顧家的丫鬟,餘初沒有調丨教的意思,置之不理後,去後廚順了頓午飯。
昨日去茶館聽了一肚子八卦,大抵了解了現今的一些局勢。
她將手中的饅頭從中間掰開,一分為二。
目前陵朝的局勢可以說是兩方對立,餘初看向右邊的饅頭,一方是以皇族和貴族門閥為代表的皇權。
她把目光轉向了左邊的饅頭,另一方則是駐地百年來造神造出來的國師,和他門下的寒門所代表的神權+士族。
雙方表面上平靜,但是利益相悖,自然勢同水火,目前國師和新帝還沒有撕破臉,但是情形已經不太樂觀。
就拿這一代來說,
小國師剛上任的時候,駐地為了造神,將準備兩年多的人工降雨用上了,直接將他推上了神壇,吸引了一大波腦殘粉。
民間將他視為神明,民意有多高漲,新帝就有多視他為眼中釘。
不過反過來說,只要小國師的腦殘粉依舊堅丨挺,新帝就不敢冒著動搖皇位的危險,跟小國師明著撕破臉。
餘初將手中右手的饅頭塞進嘴裡,一口咬掉大半。
也不知道她那些同事,是被殃及的池魚,還是滅神的開端。
不過她這次來只負責收集訊息,分析和解決問題就是駐地和指揮部的事情了。
餘初飯量一般,被廚下的師傅塞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大饅頭,配上一碟子醬牛肉,吃的扶牆而出。
她還沒走上多遠,就被顧文瀾在後院堵住了。
“顧公子?”
“餘小姐。”顧文瀾今天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長衫,通身都是世家養出的氣度,他看了一眼餘初來時的方向,“下次想吃什麼,可以差人去廚房提前打招呼。”
隻字不提昨日餘初徹夜未歸。
“不必這麼麻煩,廚房吃的東西更多些,我也更自在些。”餘初實話實說,“你特意找我,有事兒?”
“是文青找你。”
餘初看了看天色:“這會兒可能不行,我要出門了。”
“文青有東西想給餘姑娘看,不會耽誤多長時間,最多一炷香。”顧文瀾嘆了口氣,臉上全是縱容,“他昨晚一直在等你,怎麼勸都勸不住,等到三更天實在撐不住,才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今日一大早就爬了起來,那時姑娘你還在休息,他只能眼巴巴的等了一上午。”
眼巴巴這個詞,顧文瀾用的很準確。
餘初剛走到東院的時候,就見一個小豆丁坐在臺階上,腦袋伸的長長的,瞪大了眼巴巴的看向這邊。
見到來人,他“啊——”了一聲,立刻轉身,邁著兩小短腿,跟炮彈似的往屋子裡衝去。
等餘初剛走到房門前,顧文青又跟炮彈似的往門外衝來,直直的撞在了她的腰上。
餘初倒退了半步,伸手顧文青抱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等我?”
顧文青腦袋跟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把懷裡抱著的東西高高舉了起來,半是分享半是炫耀:“看。”
餘初視線落在他的手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顧文青雙手抱著的,是一個塑膠瓶。
第十一章
這是一隻純透明的塑膠瓶,市場上常見的旋蓋運動款,瓶蓋和繫繩都是深藍色。
造型簡單,實用性強。
瓶身上下乾乾淨淨,既沒有圖案,也沒有LOGO。
瓶子裡裝著十幾個大白兔奶糖,彩色的糖紙稱的瓶子十分好看,顧文青搖了搖瓶子,糖果上下翻動著,嘩啦啦直響。
聽著響動,他滿足的露出個笑容,雙眸彎成一彎新月。
之前顧文瀾帶著護衛進入界市,拼成著生命的危險,偷了瓶礦泉水。
現在想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