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姑娘也你放心,只要你不肯,我絕對不會洩露半分。”
簡錦也不再掩飾自己身份,微笑道:“那就麻煩大嬸了。”
大嬸笑道:“麻不麻煩的都是自己在多想,現在你身子骨還虛弱著,就別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趕快養傷才是。”
簡錦就將手裡的藥汁一飲而盡,正想問她楚辜被安頓在何處,隔壁屋內突然吵鬧起來,爭吵聲中不時還伴隨著碗瓷摔砸的響動。
兩人來到隔壁屋裡,簡錦還沒有看清楚屋內場景,卻聽到大嬸大叫一聲,慌道:“你別傷著我兒子,他沒有惡意,小夥子我看你面目堂堂,不是個壞人,趕緊把我兒子放了。”
簡錦這時才看清楚剛才救她的少年正被人挾持,脖頸被鋒利的碎碗瓷片拿捏著,隱隱割出一道血痕。
大嬸的哭泣在耳邊斷斷續續,卻是不敢大聲,怕這歹人受到刺激會變得更殘暴瘋狂。
她又突然拉住簡錦的手,跪倒她腳下,哭喊道:“姑娘你行行好,幫幫我炎兒,這人是你的同伴,肯定能聽你的話……炎兒是我唯一的希望,絕不能有事……”
聽到她這話,少年憤然道:“娘,你不要求他們!咱們好心將他們救回來,卻反被咬上一口,這兩人簡直沒良心!”
簡錦聽得心刺,趕緊扶住即將跪下來的大嬸,柔聲安撫:“你放心,你兒子不會有事。”
又看向挾持少年的歹人:“燕王,這對母子既救了我們還熬了藥,是好人,對我們沒有惡意。”
“你是誰?”楚辜卻是警惕地看著她。
簡錦聞言一怔,等回過神來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竟是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細看他眉眼湧動的肅冷寒氣,像是對待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才有的態度。
簡錦心下疑慮重重,現在卻不是思考的好機會,就回道:“我是簡錦,你是燕王,剛剛我們乘的馬車受了驚嚇,誤掉斷崖,然後又墜了水,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楚辜仍是警惕地看著她,一方面又留心她的話,緩緩搖了下頭。
他不是會開玩笑的人,這時候更不可能。
那麼只能是一種情況。
“燕王,你當真不記得我,不記得你的身份了嗎?”簡錦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失憶,這種只會在電視小說裡發生的事,如今卻發現在她眼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急急上前幾步。
但她這樣反而惹得楚辜厭惡,擰眉叱道:“別過來。”手下一緊,堪堪要割裂少年的脖子。
大嬸一把緊緊拉住簡錦的袖子,垂淚道:“好,好,我們不過來,只求你別傷了炎兒。”
楚辜聽到她哀泣的求饒,並沒有放輕手中動作,一雙銳利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簡錦,亦是看她臉上的情緒。
可是不知為何,他看著她分外熟悉,原本的防範也漸漸瓦解,又另生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
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楚辜一時心驚,手上動作微微一頓。
趁他分神之際,少年一把推開他的手,又將他反手壓在桌上。
“大膽!”楚辜驟然被壓到身下,怒氣沉沉,鳳眸冷眯。
他雖失憶,但從小養成的氣度卻還在,此時一發怒便生出一股懾人心魄的力量。
少年雙手輕輕一顫,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下,隨後看到楚辜這樣囂張的態度,更是氣憤,手肘往他後脖頸狠狠一錘,毫不留情地將他捶暈過去。
“白眼狼!”少年又將他五花大綁,想到自己一番好心被肆意踐踏,不禁往他臉上啐一口,“不識好人心的畜生!”
簡錦看到這一幕,輕輕喝止:“你們……”
少年看著她,卻不像之前那樣春風和煦,眼裡我微微透著冷意:“倒是忘了,還有你這個同黨。”
於是簡錦也未能倖免,被打暈後綁住手腳,和楚辜一起仍在柴房。
大嬸看到面色蒼白的簡錦,不禁心軟猶豫:“炎兒,這姑娘瞧著是個好人,不像是來害我們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對她不公平?”
少年卻是撫住母親的肩膀,輕輕嘆道:“娘你這個人就是太心軟,她是好人又怎麼樣,倒黴攤上這頭白眼狼,只能和他一起受罪了。”
大嬸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趕緊問道:“你想要怎麼處置他們?”
少年冷笑道:“聽說城裡的沈大少爺正缺幾個實幹的奴才,娘,我連夜就把他們送過去,這樣還能換回不少銀兩,下半年過冬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