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鎖的都是有鑰匙的,不會當眾搶他的東西,實在不放心,還有柏大能保駕護航,清音鈴和無弦弓我們都沒貪,玉簡更不會搶啦!
她行文用詞好像天然就比別人活潑有趣,讀來總覺得人就在跟前,說話時的一顰一笑都在文字中顯露無疑。
唐晉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回去跟屬下交代一聲,就日夜兼程趕回中州,並第一時間面見唐辰天,將玉簡就是關閉罡氣陣鑰匙的事說了。
“玉簡?這怎麼可能?他們試過了?試的是哪一支?”唐辰天皺眉問。
自唐古華死後,唐辰天掌握了中州實權,他威嚴與日俱增,與其本身鋒銳的氣質融合在一起,讓人冷眼一看,就心生畏懼。
唐晉看到這種變化,卻並沒因此就像旁人一樣唯唯諾諾,他不緊不慢的把邱雁君告訴他的詳情一條條都說出來:“玉山派那支和紫浮宗的兩支都找到了對應鎖孔,插下去嚴絲合縫,罡風也因此變小。”
唐辰天聽完沉思半晌,才問:“這訊息是誰傳給你的?邱雁君?她不是進了罡氣陣,怎麼可能傳得出訊息?”
唐晉早料到有這一出,以前他沒跟唐辰天說這麼細,唐辰天又不把這個當回事——他要關心要在意的事多得很,邱雁君二人並不在他心上——但現在不同了,要他把唐家賴以傳承光大至今的玉簡拿出來,唐辰天肯定會把所有細節都撿起來分析透徹,一一追問清楚。
“是柏域盛。上次他把清音鈴和無弦弓交給我時,我給他留過傳訊符,請他有邱雁君的訊息,就告訴我一聲。”唐晉早有準備,從進來說起這事,就沒以邱雁君的名義,始終說的是柏域盛在外圍找到鎖孔,確定了玉簡和罡氣陣的關聯。
他從來沒打算把邱雁君就是肖彤的事說出來,畢竟肖彤的八卦報雖然後期有暗暗幫過唐辰天的忙,但整體上還是一直在打唐家的臉。如果肖彤是別人也就罷了,是邱雁君,唐辰天心裡就肯定會有芥蒂,並且連一直隱瞞這事的唐晉一起猜忌。
柏域盛把兩樣法寶還回來是事實,當時還特意叫唐晉傳話,說是看在邱雁君的面子上,現在唐晉提及此事,唐辰天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到底咽回去,換了套說辭。
“茲事體大,就算我是中州之主,也不敢獨斷專行,還得問問族中長輩的意見。”說到這裡,他又問唐晉,“你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唐晉作勢想了想,說:“他沒有理由說謊,除非……他跟玉山派一樣野心勃勃。”他嘴裡說的是玉山派,心裡想的卻是唐古華,“但他行將飛昇,就算把大家都騙去,搶了十二支玉簡,也不能讓他飛昇兩次。”
“也許他沒有必成的把握呢?”唐辰天面色深沉,“誰又能有必定飛昇的把握?”
“就算如此,他一個人真能對抗得了六大門派世家?”
唐辰天道:“就怕六家不齊心。”
“要不主君探探其他各家口風?”唐晉不好多勸,當著唐辰天,還得站在唐家這邊說話,“先看看他們是什麼意思,再做決定也好。”
“嗯,等我打聽打聽。這事別說給你嫂嫂聽。”
唐晉應聲告退,回去就發訊息給邱雁君:主君防備柏域盛之心甚重,此事多半不行,你另想辦法吧。
邱雁君沒啥辦法想,她轉頭告訴了柏域盛,就跟時季鴻好好學習、天天甜蜜去了。
唐辰天這邊兒抻了半個月,才找唐晉轉告柏域盛,說玉簡一事,自己愛莫能助,但若需要人手探察罡氣陣、幫忙救人出來,他責無旁貸。
唐晉答應下來,扭頭先去東大陸轉了一圈,把剩下的店巡查完畢,就直奔罡氣陣而去。
柏域盛一時並沒倒出空來找唐辰天,他帶著雲瀚先趕去劍廬,任驚川卻已經閉關,打攪不得。他就留了幾天,指點慕容弦怎麼拿唐辰滔喂招練劍之餘,還每日跟秦瑟過招,幫她錘鍊劍意。
在秦瑟也閉關之後,柏域盛才和雲瀚上舍夷山去求見住持本繼。本繼沒有閉關,他正打算將住持位傳給相文,聽柏域盛跟雲瀚說了來意,這位多年不下山不問世事的白鬚老和尚,一開口就切中要害。
“如果玉簡是鑰匙,那不該只是關閉罡氣陣,還應該開啟什麼,才合乎情理。柏真君,對此可有猜測?”
柏域盛道:“雖有猜測,卻也無用,仙人的用意,豈是我等尚未脫去凡胎之人能領悟的?”
本繼捻著手裡的念珠,緩緩說道:“那真君就不怕放出什麼可怕之物,事情愈發不可收拾?”
“那就取出玉簡,再把罡氣陣開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