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殷朗的眉微微的挑了一下。
“不知仙子師從哪位高人,倒是本座眼拙了。”
他那似笑非笑的眼,黑沉沉的有什麼複雜的東西閃了過去,長孫凌妍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準他現在的心思。
被拒絕,自然是令人不悅的。
可是在修真界,師門輩分這樣的事,人人都看的很重。
若是背叛師門或是違逆了門規,那可是非常嚴重的罪過。
按理說,這樣的理由很充分了,一般的修真之人大都能夠接受,他這樣尋根問底的是要做什麼?
“在下師門不顯,仙師也未必有所耳聞,還是不獻醜的好。”
聽她這樣一說,殷朗的臉頓時就有些肅冷了起來。
他用手指微微的摩挲了一下下巴,臉上的表情帶著一些玩味。
“俗話說子不嫌母醜,本座還沒聽說有哪個入門弟子嫌棄自家的門第不顯,若是拜在本座座下,那自然是要教訓一頓,罰她閉關自省的。”
“仙子不肯報名,莫不是覺得本座身份地位,不屑告之罷。”
他這樣說,問題就嚴重了。
長孫凌妍想要辯解,可是她一不知道這是什麼地界,而不知道這裡有怎樣的門派,一時之間倒是被嗆了個正著。
“我……我是道門子弟……”
話音剛落,她只覺得手腕一緊,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忽然就扣在了她的脈門之上。
長孫凌妍大驚失色。
脈門等同於修士的命門,若這男人心懷歹意催吐一道真氣進去,她這輩子立時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仙師……您這是何意?”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俊朗逼人的男人,左手併攏成手刀,如果一旦情況不對,就算是拼著身受重傷也要奮力的搏一下。
“別慌,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道法。”
殷朗笑著說道。
他臉上的表情既寬和又寵溺,可是眼神卻是鋒利如刀,恨不得將她一點點的吞吃下肚,再也不能走脫。
見此情景,長孫凌妍心下先是暗自怯了。
她微一猶豫就直覺一道和緩的真氣緩緩的探入了她的脈絡,一點點的沿著她身體中的經脈不斷前進,雖然並不蠻橫,可卻帶著一絲絲的堅決。
不能拒絕,也抵抗不了。
長孫凌妍的後背滿滿的都是冷汗。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剝掉了外皮的香蕉,赤·裸·裸的站在男人身前,身體中的每個細節都被對方一一的檢視了個遍。
用真氣探查脈道,那是極其親近的人才能做出的事,像她這樣的萍水相逢就供人試探,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真氣一入體她就知道,自己現在萬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金丹以上的境界,分神、吞噬、返虛、渡劫,這男人怕是已經到達了渡劫的圓滿,只差一步就能破碎虛空得證大道了。
若真是有這樣的大能作為師父,應當也是個極其給力的靠山。
可是不行。
這個叫做殷朗的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對於她,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願意奮不顧身的走向他,靠近他,那幾乎已經是不能抗拒的本能。
她要修真,要破碎虛空回到家鄉,她不能就此止步。
何況,他是有了妻子的。
能隨身攜帶妻子的衣物,想必他一定愛極了那個幸運的女子。
想到這裡,長孫凌妍的心中微微帶了一絲絲的酸澀。
可是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
“仙師看完了了麼?”
“仙師猜到在下的門派了麼?”
她笑眯眯的問道,語氣中帶著星星點點的愛嬌,彷彿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只是在和對方玩一個很有趣味的遊戲。
殷朗緩緩將真氣收回了體內,可是他的手指,卻並沒有鬆開少女的手腕。
“你這不是道法。”
他微笑著說道。
“本座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你這是什麼功法,倒不如你跟本座回山研究一下,看看本座能不能猜到你的師門?”
長孫凌妍被他說的心頭一陣陣的竄火苗。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老孃也沒礙著你修仙,作甚要這樣刨根問底的好不要臉。
老孃的師門和你有什麼關係?是砸你家房還是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