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手底下門人無數,雖然本人不怎麼露面,可是有了玄階鍊師的招牌,這煉坊還是經營的紅紅火火,日進斗金。
無牛城來了一個野鍊師的事,手下的門人已經在第一時間回報給他了。
朱紹倒是沒怎麼在意。他的煉器坊能開的這麼大,也和他是這方圓百里之內唯一的煉室有關。年輕的時候還喜歡爭強好勝,什麼都要整個頭名。可是隨著他兩次結丹失敗,原本那高昂的心氣也漸漸的平和了下來,許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是過去了。
馬上又是將軍冢開放的日子,手底下的人活多的接不過來,有些不賺錢的不好做的活計,讓那些野鍊師接了去也沒什麼。他朱紹指縫之中漏下些油水也足夠那群人吃喝半年的了。
這樣也算是行善積德。
“師傅……”
一個弟子小跑上來,站在堂下行了一個禮,輕聲說道。
“師尊,那個拿玉佩的小子又來了。”
朱紹聽聞此言皺了皺眉。
他最落魄示意的時候,曾經有人對他施以援手,當年他身無長物,只能用家傳的玉佩作為憑證,許諾將來若有他東山再起的一天,便可憑藉這玉配為那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如今100年過去了,那位恩人早已化為塵土。沒想到這幾日竟然有個少男帶著玉佩前來,求他修復一把佩劍。
修劍不難,難的是這把劍沒了根骨。
若是劍身缺損劍骨尚存,那便是費些力氣罷了,總歸還是難度不大的。
可是那少年帶來的劍卻已經劍骨全損,想要修復必須重新鑄煉,這要花費的力氣可就是大了。
不是不能做到,而是想做就要耗費他大量的靈氣,弄不好還會損了修為,這對於原本就壽元不多一心想要結丹的朱紹來說,無疑是不能承受的。
有恩不能不報,可是報恩的成本太大,實在得不償失。
他也曾試探著說要重新贈送少年一把新劍。可是少年的態度卻很堅決,劍是家族的傳下來的寶貝,無論如何不可能放棄。眼見這樣的情形,朱紹也只得放棄了。
如今他是騎虎難下,不願意修又不能直接拒絕,否則就是白眼狼不報恩,以後真是沒臉混下去了。是以少年上門求助,他也只得推說身有要事,當起了縮頭烏龜,得拖一日算一日了。
今日門下弟子又來報信,聽得他一陣陣的心煩。正想著差人找個理由將那小子打發走,忽然之間他有改了主意。
“你去告訴他,就說桂華坊市西北那裡,有個鍊師是我的後輩,我指點過他一些時日,很有悟性。”
“師尊,可是……”
“可是什麼?!就照我說的去做!”
朱紹揮了揮手,轟蒼蠅一樣的叫那門人退了下去。
他算的精明。
劍骨壞了的事,一般的小鍊師是看不出來的。若是那小子著急開張,貿然就出手修劍,那劍就算是徹底報廢了。
到時候那少年自然是要找那出手的鍊師算賬的。自己這個時候出面調停,不但能顯得大度寬厚,還能將那個小鍊師擠出五牛城的勢力範圍。
到時候別說是報恩,就是將玉佩甩在他的臉上,修不得就是修不得,還有什麼好說的,大不了他再補給那少年一把新的就好,也算是全了當年的恩情,說出去到哪裡都不算掉份。
想到這裡,朱紹的心頓時就輕鬆了起來。
能這樣痛快的解決的了一塊心病,又能隨手將矛盾轉移出去,真是再完美不過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
想到這裡,朱紹忍不住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站在堂上開心的笑出了聲。
祝力隆在有心人的指點之下,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的劍,拐彎抹角的找到了桂華坊市的那個角落。
朱大師不肯為自己修劍,其實他這幾日也看的清楚了。只是他家中祖先雖然修仙,可是到了這幾代卻大都資質平平,在修真界沒什麼人脈,不找他還真是不行。
祖父說自己算是家中難得的好資質,將祖傳的寶劍給了自己。可是誰知道他在門派試練的時候遭了妒忌,雖然僥倖逃過了暗算,可是劍卻是用不得了,怎能不讓他憂心上火。
聽聞父親之前救下的一個修士如今成了遠近聞名的鍊師,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就投奔了過來。
他不是傻子,雖然不是出身世家大族,可是市井之人最擅長察言觀色,朱紹的些表情動作,都被他一一看在眼中。
大師都不願意出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