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只見門外站著一種身穿黃衣的管事,個個面色凝重,像是欠了多少外債換不上的樣子。
當中站立著一個青衣的老道。他面容清癯,身形瘦削,寬大的道袍穿在身上,像是套了一個麻袋一樣,空蕩蕩的鼓著風。
他的嘴邊有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眼神中彷彿帶著森森的劍光,看著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性子。
“你叫什麼?”
那道人冷冷的問道。
長孫凌妍被他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一大清早就被砸上門,還擺出一副訊問的樣子,換誰來都要心情不爽。
可是她也不是不識時務的木頭,大致的情況還是能揣測到一些的,便擺出一副恭謹的模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啟稟前輩,在下名叫長孫凌巖。”
見她一副茫然的模樣,這道人倒是微微和緩了語氣。
“你不要害怕,我是戒律堂的楚長老,有些事情要找你核實一下,你先我走吧。”?!!
戒律堂?!!
聽著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她剛剛在雲蒼派呆了兩個晚上就遇到戒律堂的人上門,怎麼看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人家氣勢洶洶的堵在門口,後面站著的那幾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善茬,她也沒必要做無謂的反抗了,倒不如乖乖的聽從命令,也能少吃些苦頭。
見她如此乖順聽話,楚長老幹瘦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揮揮手,一行人便向著二狗的住處走去。
長孫凌妍原本以為二狗那麼木訥的人一定會給這位戒律堂的長老吃些排頭。沒想到這傢伙開門看見她也在,就自動跟在她身後一丈的距離處,老老實實的出發去了戒律院。
見兩人都比較配合,楚長老也就和緩了語氣,雖然沒有透露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這一路上長孫凌妍看到好多形色匆匆的人走在路上,大都是黃衣管事之類的級別,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行人片刻也沒有耽擱,徑直進了戒律堂的正門。
只見寬闊高大的正廳內坐的滿滿的,一些輩分小的大都站在一邊。韓忱、展梓淵、單嫣嫣,這些熟悉的面孔長孫凌妍都看在眼裡,心中也大致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上座兩人都已年近中年。穿紫色道袍的人稍微年輕一些,端的是丰神俊朗,氣質卓然。只是面上的憤怒之色絲毫沒有掩飾,一張俊臉上烏雲密佈,沉的快要滴水了。
另外一個穿玄色衣服則是沉穩的多。
他幾乎沒有任何情緒露在外面,見長孫凌妍一行人進來,也只是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楚長老朝著那個玄衣人拱手說道。
“堂主,所有的當事人都已經到齊,可以開始了。”
玄衣人點了點頭。
只聽他輕咳一聲,目光緩緩的從堂內的每一張臉上掃過,緩緩的開口說到。
“各位,老朽戒律堂主泓繕。今天開堂會,是為了查辦昨夜在忻城發生的一件慘事。”
“昨夜三更時分,孫家唯一的嫡子孫謙被人殺死在雲蒼山側的荒嶺之上,不知道你們都有沒有什麼線索。”
第50章 陰私
泓繕的聲音很低沉,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重達千斤。
阿篤死了?!!!
長孫凌妍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她並不討厭這個開朗的孩子,可畢竟不是熟悉的人,只有一面之緣,倒也不至於為了他的死亡而悲痛欲絕。
明明昨天還那麼鮮活的少年,今天竟然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樣的突然的訊息讓她有些感慨世事無常,心中一時間也是唏噓哀傷的。
畢竟,他還那麼年輕,正是恣意揮霍生命的好時候。
泓繕的話,頓時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有些知曉些內情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上座的那個憤怒的中年男人,難怪潼笏宗的泓剎這麼憤怒,原來是他的親侄子死了。
是的,死去的少年孫謙,正是那紫衣男人名義上的侄子。
泓剎本名孫健致,是孫家長房的庶子。原本一個婢妾生下的孩子,是不會受到家族的重視的。可是這個泓剎倒也爭氣,雖然天資並不出色,可是大小就在劍道是下了苦工。
沒有劍,就拿著樹枝筆畫。沒有靈藥,便找個靈氣充裕的地方偷偷修習。天長日久,竟然也給他練了個小成。等到十年一次的雲蒼派擇徒大會的時候,這個出身不好的少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