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感覺……
然後縮回手的伊梵,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上穿過……
伊梵猛地愣住了。
“不用驚訝,我們都只是被你召喚來的能量體。”
一個冷靜的男聲在這時響起,伊梵遁聲望去,看見一個戴著眼鏡抱著厚厚書籍的男人朝她走來,一雙紫水晶般的眼眸看上去有著學者般的睿智與禁慾感。
“現在出現在這裡的都只是我們十二個人力量凝聚的□□,真正的我們還在大陸各地的封印裡面。”他看了眼前面的局勢,扶了扶眼鏡,“這些就是在追殺你的敵人吧?”
只掃了幾眼,他就如精密的掃描器般一眼分辨出:“一個五階,四十三個四階,一百七十個三階……這些就是他們的主要戰力了吧。”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很快得出推論,“我估算了一下,以我們的戰力,戰鬥大約會在十分鐘後結束,正好在你召喚我們的時間之內。不過為了避免你被餘波傷到,我會在這裡保護你一直到戰鬥結束。”
他託了託眼鏡,看了一眼不自覺挺直腰板正襟危坐的伊梵,一板一眼道:“那麼,初次見面,我是隨風。”
“西撒恩?!”正在這時,黑袍男人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他陡然沉聲道:“你怎麼出現在敵人的陣營?身為光明公會最優秀的首席神官,你竟然要和培養你的季克作對嗎?!”
伊梵身邊的綠瞳男人站起身,柔和平靜的向黑袍男人說:“這非我本意,如果可以,我更願意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不必談了!”黑袍男人面容鐵青,“這次回去我立刻就會稟告光明公會,讓他們把你在公會里除名!”
綠瞳男人的笑容中流露出憐憫,“很抱歉,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黑袍男人呼吸一滯,接著怒不可遏的瞪大雙目。
伊梵看到黑袍男人身影的一瞬間,立刻就回憶起了那巨大的風刃、漫天的鮮血,還有金髮少年露出鮮紅內臟的身體。那噩夢般的場景令她血液凝固,渾身不可抑制的微微發抖。
綠瞳男人還以為她是害怕,還柔聲的安慰了她幾句。等那邊一言不合開了打,他便匆匆加入了戰鬥中。
只有伊梵自己知道,她不是因為害怕而發抖,而是因為憤怒。
她憤怒這裡強者如雲,殺人如麻,也憤怒自己的無力。
她一直都是隨遇而安的性格,這次,卻無法遏制的生出了想要變強的念頭。
每每想到那個鮮血淋漓的場面,她就氣得發抖,恨得發抖,恨不得把那個殺人如草芥的黑袍傢伙萬箭穿心。
伊梵幾乎是惡狠狠的在腦中幻想著各種限制級的場景,憤怒的詛咒著黑袍男人,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方手帕。
她愣愣的抬起頭,看到隨風託了託眼鏡,竟然有些不自在的低聲道:“那個……給你擦。”
伊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流滿臉。
她有點不好意思,“謝謝……”
伊梵不知道她現在的形象,看起來完全是一個悽慘的讓人心疼的形象。
瘦弱的肩膀伴著抽噎斷斷續續聳動著,身上精緻的長裙又髒又破,好像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碧色的眼瞳噙滿淚花無聲的流淚著,淚水順著尖尖的下巴不停滴到裙子上,彷彿某種被欺負了也不敢哭出聲的柔弱小動物,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看到面前的小姑娘淚眼朦朧的看著隨風,抽抽噎噎的聳著肩膀向他輕聲細語的道謝……就算大陸在他面前毀滅也面不改色的隨風,忽然打從心裡的感到不自在。
她說話的時候甚至有眼淚劃過下巴滴在他的手上,雖然他是能量體,那滴眼淚根本是穿空氣而過,但他彷彿能感覺到手上好像殘留著被淚水灼傷的熱感。
而這邊接了幾次隨風的手帕都穿過了空氣,伊梵低落的垂下頭,“我自己來吧。”然後拎起袖子,擦擦臉上的眼淚。
“……”隨風的心裡,越來越不自在了。
那邊正在收割性命的十二騎士裡,不小心看到了伊梵現在的樣子,她那拿著袖子抹眼淚的形象落在有些人的眼裡,頓時也不是那麼回事了。
“嗷嗷嗷嗷!我跟你拼了!”閃電幾乎氣紅了眼,他腦中已經自動腦補出一場“納言者”狠狠欺凌伊梵的場面,頓時大發神威,不要命的朝周圍計程車兵和黑袍男人身上打去。
一旁的星辰也看到了伊梵哭得柔柔弱弱的樣子,腦中頓時冒出各種伊梵傷痕累累的模樣,臉色也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