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雞毛當令箭!沐晚冷哼,輕輕一晃,手中的卷軸立刻化成了灰,飄落於地。
第二天上午,瑤光宮。
天帝少君在一大堆隨從的簇擁之下,早早的來到了瑤光宮。
“瑤光星君,人到了?”他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徑直在主位上坐下。
瑤光星君站在下首,甚是無奈的點頭:“回稟少君大人,昨天,下官以瑤光宮的名義,已經給破虜將軍發了公函,請她過來配合調查。”
前兩天,這位少君大人拿著天帝的親筆信過來,命令他將破虜將軍請到瑤光宮來。
他當即嚴辭拒絕了。無他,按照天庭的規矩,瑤光宮無權宣調將士。更何況是破虜將軍這樣的守邊大員。
他是執掌刑律的星君,豈能知法犯法?
不想,少君大人告訴他,收到準確的訊息,破虜將軍於一天前請了假,要去北天界為新府邸奠基。在請假期間,瑤光宮把人請過來喝杯茶,不違反任何天規。
畢竟是天帝府的少君大人,又拿著天帝的親筆信,瑤光星君不好推卻,只好應下。
於是,就有了先前的那份尋常公文。
看到少君帶過來的這些隨從,瑤光星君好不頭疼——百來號人裡,絕大多數都是飛仙境後期的修為,其中還有十位是人仙境的真君。少君大人本人的修為,他看不破。不過,據傳,這位少君大人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突破了天仙境。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每一個人都只差沒在額頭刻上“來者不善”四個字了。
瑤光星君的心裡有點兒涼——他與破虜將軍沒有任何交集。所以,沒有必要為了她,得罪天帝。但是,少君的這番做派,是直接把他推到破虜將軍的對立面啊。而破虜將軍的背後,至少有南帝這座大靠山。所以,也不是他能招惹的。
攤上這樣的破事,真夠倒黴摧的!
然而,他們左等右等,探子都派出去了十來拔,整整一個上午,都不見破虜將軍的影子。
少君大人等到正午時分,臉都給氣歪了。不過,深吸一口氣後,他的面色又恢復如常,拿眼睛斜著瑤光星君,皮笑肉不笑的哼哼:“瑤光星君,看來你瑤光宮在破虜將軍眼裡,臉面有限得很呢。”
殊不知,瑤光星君在心底裡是非常滿意這樣的結果。他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垂眸溫聲說道:“破虜將軍有可能是忙忘了。”少君大人的挑撥之意,溢於言表。但他又不是什麼也不懂的愣小子,豈會被三言兩語的就給激怒了?
“好,你們很好。”少君大人的臉刷的沉了下來,帶著那一大幫人,呼啦,一下子全走了。
瑤光星君只覺得好累。他以為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不想,天帝府的少君沒有半點乃父風範。早知如此,他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至於破虜將軍,倒是用實際行動映證了往日的傳言——果然夠跋扈驕橫!
“果然是年輕氣盛啊!”他揹負著雙手,搖頭輕笑。
二十八號上午,沉寂了三百多年的北天界陡然熱鬧了起來。沐晚的部將們,象童然、申罡他們的家族是提前一天就趕到了北天界,幫忙準備奠基禮。
清晨,先是南帝的龍輦破界而來。沒過多久,東帝和西帝也是聯袂而至。
接著,兵馬司,四大營的將軍們,撞踵而至。
在吉時之前,奠基禮的現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九重天的軍界裡有頭有臉的,幾乎都來了。
他們無一不穿著軍中吉服,盔明鎧亮,表情肅穆。那規格遠遠的超過了一名三品將軍的新府邸奠基禮。
相反,沐晚這個主人卻是玉簪挽發,青袍飄飄,穿著打扮皆隨意之極。
張逸塵也穿著便服,幫忙的招呼客人們。他有些撐不住了,悄悄的將沐晚拉到一邊:“小晚,我們要不要也換上吉服?”
沐晚輕輕的搖頭。三位帝君,還有各位將軍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曾經的北帝府致敬。她被大家今天的舉措真的感動了。原來,還有這麼多的人記得父君,記得北帝府。只可惜,阿哥只能混在她的親衛隊裡,不能公開露面。
張逸塵還想勸說,這時,香香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壓低嗓子稟報道:“姐姐,外圍報告,看到天帝府的戰艦往這邊過來了。”在這樣的公眾場合,為了確保安全,無論主賓都是禁用元力之類的暗中傳話的。所以,她只能面稟。
張逸塵跟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差點就竄了起來:“他們想幹什麼?”
沐晚抬頭看了一眼瓦藍瓦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