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有五十一個泥罐。它們整齊的堆碼在一起,裡面全是骨灰。我們已經將那具屍骨火化,與其它的骨灰混在一個大坑裡,一起掩埋了。”他如是彙報道。
沐晚點頭:“我們走。”說著,快步往城外走去。
見她如此著急,又不見香香和黑夜的身影,常龍一頭霧水。他深知沐晚的習性,是以,沒有發問,緊跟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城。沐晚祭出祥雲,縱身躍上去,對常龍說道:“老常,你也上來。”
“是。”常龍跳上去,心中更加奇怪了。
一路南下,沐晚不緊不慢的御雲而行。同時,透過契約,將仙君大人的事情,告訴常龍。
後者完全石化了。
過了老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姑娘,那位仙君大人真的與金丹初夢裡的長得一模一樣?
沐晚轉過身來,很肯定的點頭:“不但長得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聲音、走路的身形,都沒有兩樣。”
常龍擰眉。他記得,那時,姑娘說過,金丹初夢裡的兩名女子,不論是紫衣的,還是紅衣的,都長著陌生的臉。
也就是說,夢裡的兩名女子都與姑娘沒有關係。
好吧,只要與姑娘沒有關係,那位仙君愛一劍捅死哪個,就捅死哪個。
想到這裡,他暗中鬆了一口氣,繼續透過契約傳訊:姑娘,看來當時凝丹時,你極有可能是跑到了那三人之中的某一個人的夢裡。
鬼魂常以託夢的形式與親人聯絡。象這種跑串夢的現象,不是一兩例,時有發生。這次去冥界,他禁不住副判大人的請求,幫忙頂了一個月的缺,專門負責調解鬼魂間的民事糾紛。期間,他便碰到了兩起因跑到別人的夢裡而引起的糾紛。
是嗎?沐晚將信將疑。
常龍又傳訊道:但是那位仙君大人當年企圖捉拿黑爺,這個,我們不得不防。我也贊同姑娘的做法。黑爺是該藏起來,避開他。
沐晚飛出千餘里之後,也沒有見到那位仙君大人的身影,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些。
在東華洲南部轉了一圈,她特意去了一些曾經有名望的佛修世家和門派所在的城鎮。
時隔一百多年,這些世家和門派有一小部分,已然敗落。它們龜縮於城中,連個撐門面的高階修士也沒有;在這些城裡,各種勢力雜處,一派亂相。有很多凡人之家中,既供奉著佛祖,又供有三清神。大家兩頭虔誠的燒香,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
還有一大半的佛修世家和門派,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完完全全的淪為了歷史名稱。昔日,屬於他們的地盤要麼被周邊的勢力兼併,要麼淪為了公共領地。
沐晚故地重遊,感慨萬千——就如老常所言,除了道,世上再沒有亙古不變的存在。
在南方轉了兩個多月,沐晚一邊查訪昔日佛修們的老底兒,一面處處留心,看那位仙君大人是否有尾隨而來。
然而,自悔業碑前匆匆搭了句話,那位仙君大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沐晚的修為今非昔比。遊歷時,她向來都是鋪開氣息,要看方圓五十里以內的情形。過了這麼久,她也沒有再次發覺那位仙君的氣息。
常龍也沒有察覺有什麼異常。
“也許只是巧合。”他如是說道。
而這時,沐晚已經掌握了南方佛修的情況。管他是巧合,還是故意,她決定接下來按原計劃去凡人界走一遭。
只是心裡到底留了陰影,她用變幻術修飾了一下容顏,使自己看上去相貌平平。
常龍也在自己的容貌上做了些手腳,變化成一個又黑又壯的中年大漢——老套路,他仍然扮成沐晚的僕從,為其趕馬車。
香香也從空間裡出來,做了一番改扮:她扮成小丫頭模樣,充當沐晚的貼身侍女。
只有黑夜還是暫且呆在空間裡。
三人數次撕裂虛空,到達了大周京城的北郊。
常龍趕著一輛最尋常的青布小車,載著沐晚和香香,慢悠悠的進城。
這裡,剛剛才結束戰亂。
三個多月前,二十萬義軍將京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們圍而不攻。最終,就連京城裡的高官們都斷了糧米。半月前,國丈和太監總管合謀,一起用白綾勒死了大周的最後一位皇帝。接著,他們割下皇帝的頭顱,用木盒裝了,假傳聖旨,騙過守城的將士們,開門投降。
義軍乘機象潮水一樣的湧進了京城。
大周,就此滅亡。
兩天前,義軍首領陳天寶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