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洪長老說,如若靈根渙散的問題得不解決,那麼,她最多隻能恢復到這個地步了。
宣讀完流雲的罪行後,掌教真人接著宣讀了判決結果。
聽到受害人沐晚要親手刺流雲一劍,為自己討個公道時,無論是主殿之內,還是外面的大校場都同時炸開了鍋。
“瘋了!”
“不自量力!”
……
這個訊息太勁爆,以致於人們不顧上座的三位上人,禁不住議論紛紛。
掌教真人大喝“肅靜”,才將眾人的聲音壓下去。
“傳沐晚!”掌教真人朗聲宣佈。
主殿內口的執事弟子傳唱:“沐晚主殿晉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入口處。現場靜悄悄的。此刻,在場之人都光顧著用眼睛看,竟沒有人說話。
沐晚身著內門弟子服,鎮定的走進會場。一頭雪白的長髮在頭頂團成道髻,在陽光下顯得隔外刺眼。
會場裡,抽氣聲此起彼伏。
玄陽上人也是頭次看到沐晚,見狀,抬起眼皮,狠狠的瞪著對面的天河上人。
天河上人垂眸避之,破天荒的沒有回擊。
老小子也知道心虛!玄陽上人恨恨的收回目光,轉眼看向那道在外面甬道上,越走越近的小身影。
以沐晚的身份,現在還沒有資格進入主殿。是以,她在主殿門廊前的石階站定,抱拳行了一個正式的道禮:“弟子沐晚叩見。”
小小年紀,遭此大劫,卻腰板挺得筆直,形容堅毅,並無頹廢之氣,進退有度。掌教真人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身子不禁前傾,語氣也不知不覺中放軟了許多:“沐師侄,你執意要刺這一劍,可知道後果會如何?”
沐晚仰起頭,看著殿內,面無懼色:“弟子知道。師尊已經跟弟子說的清楚。弟子這一劍,是以下犯上,為宗門所不容。按宗門規矩,一劍換一劍,弟子事後,也要自廢修為。”
“不錯。我太一宗絕不容許門下弟子目無尊長。以下犯上。”掌教真人頓了頓,最後問道,“沐晚,你還要堅持嗎?”
“是。弟子與流雲,前無怨,近無恨。流雲卻用極其陰險的手段,置弟子於死地。此仇。不共戴天。弟子不親手向流雲討一個公道。枉為修真之人,枉為劍修!”沐晚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
眾人聞言。無不動容。
掌教真人點頭:“也罷。你去吧,後果自負。”
“是。”沐晚又行了一個正式的道禮。
然後,她側過身子,對著清沅真人。跪倒於地,“咚咚咚”的叩了三個響頭。伏在地上說道:“弟子不孝,在此叩別師尊。弟子求仁得仁,此去無怨無悔,還請師尊寬心。”說完。她站起身子,決然的轉過身子,向青玉無字碑走去。
清沅真人用雙手使勁掩住自己的嘴巴。淚眼朦朧的目送她離開。
不少人亦落淚。
而沐晚在青玉無字碑前站定,仰頭再看此時的流雲。心裡痛快不已——老賊斷了一條胳膊,修為、神識皆被封住,修容不整,狼狽之極,不復先前在密室裡的人模狗樣兒!
而流雲真人之前一直半閉著眼睛。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衝沐晚咧開嘴巴,桀桀怪笑:“小東西,就憑你現在這副衰樣,是傷不了本尊滴。還是換清沅小賤人來吧。”
“閉嘴!”沐晚厲聲喝止,“流雲,你冥頑不靈,死不悔改。我不殺你,天理難容!”
說著,她右手一晃,高高揚起鐵芒短劍,“納命來!”
流雲真人輕蔑的瞟了一眼她手中之劍,仰頭哈哈大笑:“小東西,你好歹也要事先跟清沅小賤人討把象樣的神兵仙劍過來呀!”
他張口閉口“小賤人”,殿內的玄陽上人、扶柳上人以及清沅真人等師徒三個無不色變。尤其是玄陽上人呼的站了起來。
天河上人翻起眼皮子,用神識問道:玄陽,你想毀約麼?
玄陽上人還想看看自家徒孫將如何使出“滴水成冰”呢。聞言,他哼了一聲,重新坐下。
殿外,沐晚面若凝霜,揚劍,一字一句的問道:“老賊,你這是怕了麼?”
流雲哈哈大笑:“怕,本尊當然怕。怕你傷不了本尊一根寒毛,反倒搭上自家小命。哈哈哈……”
夜梟一般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雙目瞪得渾圓,面上現出惶恐之色:“你,你……”
只見沐晚高高舉起手中的短劍,左手捏成劍指,對準劍身,指尖逼出一道拇指粗的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