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牆上掛著很多用紅絲繩拴著的淡黃色竹牌。每一個牌子上都寫著一行黑色的字。沐晚定睛細看,上面全是些人名:李二狗。王大麻子……通常修士是不會取這種粗俗的名字,所以,這些應該是農工們的。
正對著大門,擺著一張黑色長案。案後有一位身著寬袖青袍的年輕男子正在伏案疾書。
沐晚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修為——煉氣七層。
她走到長案前,抱拳問道:“請問師兄,我想僱些農工,是要找您嗎?”
年輕男子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寫字:“是的。”
“我……”
然而,不待沐晚說完,他便“嘖”的打斷道:“師弟來得有些晚。現在正是第三季播種之時。農工們都被僱光了。現在沒有閒工。”
上千畝靈田,沒有農工的話,要怎麼種!沐晚頭痛:“那……”
年輕男子根本就不給她說放的機會,一邊連眼皮都沒抬。繼續寫字,一邊不耐煩的說道:“師弟過十天再來吧。”
過十天。農時早就過了!看到對方冷冰冰的,連個眼風都不屑於給自己,沐晚張了張嘴,嚥下了嘴裡的話。大清早的。碰了一鼻子灰,她心裡甭提有多窩火了。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外門弟子青袍的中年女修。
沐晚看了她一眼。煉氣四層。按宗門規矩,這中年女修得稱她一聲“師姐”。是以。她只是點點頭,權當打招呼。
中年女修看不出她的修為,便抱拳道了一聲“師兄”,然後才走到長案前面,抱拳笑道:“陳師兄,請幫我挑二十個農工。”說著,她雙手奉上了兩塊靈石。
那個年輕男子放下手裡的筆,收了靈石,說道:“身份玉牌。”
中年女修又雙手遞上自己的身份玉牌。
几案上擺著一塊三寸見方的白玉臺。陳師兄拿過去,將身份玉牌的正面擺在白玉臺上。
白玉臺上靈光一閃,現出“外門劉豔”四個硃色小字。
陳師兄將玉牌扔還給中年女修,指著牆上,說道:“東面的都不錯,你自己挑去。老規矩,十人一塊靈石。”
“是,謝謝陳師兄。”中年女修笑嘻嘻的跑到東邊牆下,不一會兒就摘下二十塊竹牌,又取出兩塊靈石,一併放到長案上面。
年輕男子瞥了一眼,見數目沒錯,便在竹牌堆上,打了一道法訣,說道:“三刻鐘之後,人就送到。你帶著名號牌,去樓後的坪裡等著。”說著,他挑出那兩塊靈石,“噹啷”一下,扔進擺在几案上的那隻大紅盒子裡。
“是。”中年女修收起竹牌,走進了大廳後面的那扇黑油小門裡。
沐晚在一旁看得分明,暗道:難道是因為我剛剛沒有給靈石的緣故?
如此一想,她又走上前。
結果,和先前一樣,不等她開口,那陳師兄便不耐煩的連連揮袖:“沒有!沒有閒工了!十天後再來!”
沐晚氣極,指著四面牆上掛著的上千塊竹牌,說道:“明明還有這麼多!”
陳師兄哼哼:“再多也不能給你!”
沐晚不解:“為什麼?”
陳師兄這才嘆了一口氣,正眼看著她,說道:“沐晚,是吧?昨天新來的,對吧?”
沐晚心中大驚:明明還驗過身份玉牌,他怎麼知道姐的名字以及來歷?
陳師兄也不敢開罪她,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沐師弟,我也是奉命行事,請你快快離開此地,莫要在此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外門管事弟子,好不好?”
姐初來乍到,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沐晚皺眉:“奉命?陳師兄奉了誰的命?”
陳師兄卻不肯說了,衝她連連打拱手:“沐師弟,你莫要再為難我,十天後再來吧。”
“氣死了!氣死了!”香香在空間裡哇哇大叫,“到底是哪個這麼惡毒!”
沐晚見狀,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無奈的衝陳師兄抱拳,說道:“告辭。”整顆心有如墜入冰窖之中。
走出人務處,明明豔陽高照,秋高氣爽,然而她只覺得後背涼風陣陣,渾身寒氣暴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背後之人的名諱、來頭,陳師兄連提都不敢提。這意味著什麼?背後之人定非等閒之輩呀。
姐到底礙著誰了!
香香氣過之後,在空間裡用神識勸慰道:姐姐,別跟那些見不得光的小人一般見識。我們先去買些靈谷吧。那些下等靈田和中等靈田就算了,這回只種上等靈田。才一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