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1 / 4)

寒松聽了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冷冷的回看著老和尚,一句話也不說。

老和尚恨鐵不成鋼,收回手走向陪了他一甲子有餘的掃帚,大力在地上揮擺了起來,塵土無數飛揚而起,嗆的後頭的靈璧咳嗽不停。就連寒松身上扛著的封鴻道人,鼻尖都刺癢著紅了一片。

“貧僧言盡於此,既然決心還俗,就速速離去。”

單腿向下,長過一人的掃帚橫掃過了寒松腳下,帶起了一股風。

北山寺中不修術法的和尚有許多,禪僧裡大半是手無縛雞之力,比起山下的書生還要弱上幾分。掃地聲也是其中的一個,平日裡只能耍耍嘴皮子,這還是寒松頭一回見他動手。

瞧這氣勢,倒不像沒有修行過的尋常和尚了。

“這便走了!”

瞧見老和尚變臉,靈璧走上來拉住了和尚的袖子,恭恭敬敬的對掃地的和尚說道。

她聽過不少快意恩仇的江湖恩怨,裡頭最厲害的往往是藏經閣的掃地僧。北山寺有沒有藏經閣靈璧不知,但掃地僧就在眼前了。除非晚班不得已,還是不能叫寒松與老和尚對著幹。

“走啊!”

拖著寒鬆下了山,靈璧雙手緩緩關上了北山寺的大門,將佛門淨土與滾滾紅塵隔絕開來。數日之前,她與寒松敲開了寺門,今日又親手關上。

不過幾日之間,四大仙門散了兩家,還真應了熒惑守心朝代更迭的卦象。

寺門外寒松與靈璧朝山下的城池走去,寺門內老和尚獨自一人拖著掃帚,清掃起了破敗荒蕪的佛堂。掃走了塵土之後,小心翼翼的將從佛像身上的碎片撿起,能拼的拼一拼,不能就堆在一旁,等著閒下來慢慢修復。

反正歲月漫長。

寒松與靈璧知曉佛像裡沒有神格,掃地僧又何嘗不知呢?然而佛像雖是假的,北山寺裡的佛法卻是真的呀。

寺中到處散落著被沙彌們拋下的經文,老和尚一本本的撿了起來,抖掉了上頭的塵土。將佛經上捲了邊兒的書頁壓撫舒展,往石頭上擺好,讓頭頂的豔陽好好照一照。

“也不知還俗了的和尚,能回來幾個呢?”

話本子裡說,神仙們覺的九天之上寂寞,仙子們也好,仙君們也罷,排著隊的跳誅仙台,只為了凡間紅塵裡的非凡熱鬧。且下了凡的,多半是九重天所有的天兵天將下來捉,一個個的也梗著脖子說不回去。

下了山的和尚們,多半也是如此。

在北山寺裡養好了上的低階修士,為了報答僧人的們的恩情,紛紛將其請回了自己家裡住下。等著下山殺個血雨腥風的和尚,一進城池察覺氣氛不對。

身著青衫的儒生們將城池裡清掃的纖塵不染,絲毫聞不到血腥氣了。若非親眼所見,和尚們誰也不敢相信當初就是這群人在冷血的屠戮生靈。

盧致遠帶頭,領著皆禮院的青衫儒修們,撩起長衫跪在城門樓外。前額貼著地面,雙膝緊挨著石磚,腦門兒通紅一片。

在瞧見從山上下來的修士與和尚之後,重重的的磕起了頭。

“我等有罪,但憑懲處。”

皆禮院的儒修,有天生心眼兒壞的,跟了院判便無法無天。即便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能將其歸罪為在聽從師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儒家至理。

還有如盧致遠一般的,明知院判有錯,卻還是選擇沉默,躲在後頭隔岸觀火。故而穿青衫的書生們有一個算一個,沒有無辜之人。

院判一死,盧致遠手裡拿著象徵權柄的戒尺出現在了人前,成了皆禮院新任的魁首。而他上來後第一句話,便是要求眾人贖罪。

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凡有罪的,都該認罰。

幾個不開眼的書生從人群中跳出來,指著盧致遠的鼻子罵,你他孃的說的叫人話?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那是法家的名言,吾輩儒修守個什麼勁。

盧致遠二話不說戒尺敲將過去,便沒人敢上來攔了。也就有了如今的場面,青衫儒生跪在城門前,咚咚的往地上磕頭,血流如注亦不停歇。

“但憑懲處。”

進城的修士們咬著牙關,只當沒有瞧見,越過了儒生們。腳步都不曾停頓,一家一個領著和尚們進了城。

家裡開酒館的,將旗子洗淨掛在外頭。開飯莊的,洗菜殺雞烈火烹油。開鐵器鋪子的,爐子裡重新燃起了火,鐵水化的通紅流進了模具之中。

“女菩薩喝茶。”

和尚們還了俗,而在北山寺養傷的修士,言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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