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說完這句靈璧又覺得不大對勁,和尚在酒館裡吃酒吃肉都不忌諱啊,這會兒怎麼又守起清規戒律來了。

自己先從瓶中倒了一顆出來,她往口中送了一顆嚥下,張開嘴給和尚演示:“你瞧,甜的!”

話音剛落,準備再度說服寒松的話尚未出口,靈璧只覺得肩頭上莫名一重,似乎落上了什麼東西。緩緩的歪過頭去,正對上一雙蟲子的複眼,前肢像蚊子一般摩挲著巨大的口器,彷彿只要靈璧稍有輕舉妄動,它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口器扎進她的脖頸處。

身上汗毛豎起,靈璧肩頭的蠱蟲個頭是黑色蟲霧中個體的百倍,沉甸甸的很有分量。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靈璧手背再次緩慢的翻過,白色瓷瓶消失在虛空之中。

“不吃就不吃吧。”

靈璧衝著寒松無奈的開口,反正吃了也沒啥用。

“本尊的元冥毒蟲咬上一口,管叫你真神下凡都沒得醫治,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濃濃蟲霧之中傳來城主譏諷的話語,彷彿大局已定,這兩個小輩在蟲霧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而這元冥毒蟲停在靈璧肩頭,一雙複眼卻死死的盯著對面不遠處的和尚寒松,似乎只要寒松一動,它就會揮動雙翅衝將過去。

寒松立在原地,僧袍上的梵文隱約閃爍著金光,襯著他像是凡間廟裡塑了金身的羅漢。面容冷峻,寒松神色平靜如水,好似沒有瞧見正朝他圍過來的蟲霧一般,定定站在原地,脊背挺直如同松柏。

將禪杖再度用力向下一插,寒松雙手合十置於胸前,嘴唇微動,小聲的念起了經文。

“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

誦經的聲音太過微弱,以至於站在他對面的靈璧只見他唇動,卻聽不見除了蠱蟲雙翅揮舞的嗡嗡聲之外的任何響動。

停下一瞬,寒松目光凜凜,在黑色蟲霧將他徹底淹沒之前,看向了與他有緣的女施主。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寒松的最後一句聲音要比方才大些,偏偏蟲霧將他包圍淹沒,數不清的蠱蟲盤旋穿梭時本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靈璧仍是沒有聽清。

只知道好好的一個寒松,已經被蟲子吞噬的連骨肉都不剩了。

元嬰城主的耳力卻是極好,明明和寒松之間尚有一段距離,將他口中小聲默唸的佛經聽了個清清楚楚。

“和尚,唸誦經文超度自己的也有用嗎?”

身為出家人,就該無慾無求,不要管別人的閒事才對。現在好了,把命也搭進去了吧?

圍繞自身的蟲霧散去,城主顯露出了身形,指節不似常人,帶著幾分青黑。手背處可見血管凸起,裡頭流淌著已經發黑的粘稠血液。

他抬起手來指著靈璧,不容置疑:“至於你,要還本尊一個健壯的兒子。”

說完這句,城主皺著眉頭,視線落在了地面上死去的蠱蟲身上。臉上寫滿心疼,咬著牙很是不滿。長嘆一聲,餘光看了看站在一旁,扶著酒館門柱時不時吐一口血的掌櫃身上,搖了搖頭。

右手並未抬起,只是指節收起半握拳頭,酒館掌櫃瞬間被抓了過來。跪在地上,掌櫃神色間皆是驚慌,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跡,露出已然發青的雙唇,顫抖著試圖去抱住城主的腿。

“父親……”

身為父親,城主對他似乎並沒有多少父子之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此刻的掌櫃已經被驚懼擊潰,顧不得自己的做法是否合適,超前縱身一撲抱住了城主的腳,高喊。

“父親!”

淒厲的呼喚並沒有喚醒城主與他的父子之情,一腳踢開抱住自己鞋面的兒子,城主再次從識海中喚了大片的蟲霧出來。

只是這次的攻擊物件,不是靈璧更不是寒松,而是酒館的掌櫃,城主自己的兒子。

“啊———————”

聲嘶力竭的哀嚎響徹雲霄,每個聽到的人彷彿都可以切身的感受到他所承受的苦痛。

黑色濃霧中的蠱蟲每一隻都盡情的吞噬著酒館掌櫃的血肉,就連連線骨肉的筋脈也不放過,沒等靈璧反應過來,蟲霧散去,世上就再無酒館掌櫃這個人了。

白骨上還殘存著幾縷血線,仍有蠱蟲貪戀捨不得離去,在暗紅色的血色處盤旋。

城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滿臉寵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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