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不見好轉,求小姐垂憐,將那大夫的姓名住址告訴我們吧!”
說著,就要對六笙磕頭。
六笙一手拖住他的手臂將他拉起:“別急,自然是要醫好他的。”
六笙轉身,牽著小孩坐到暖榻上,問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常生,你可有何心願?”
小孩愣了愣,大眼一瞪,一改瑟縮面目,攥起拳頭,大聲道:“我要做大將軍!我要練一身武功,這樣就沒有任何人敢欺負爹跟娘了!”
小孩聲音異常堅定,眸子放出閃爍色彩。
六笙突然想起二哥常常對她說的話:“小六,你要記住父神並不是不要你,而是二哥太喜歡你才把你要過來養著,有二哥在,以後誰都不敢欺負你。”
六笙眸光微動,抬手摸了摸小孩渾圓的腦袋,是個跟二哥一樣顧家的人。
拿過一進門便放在櫃檯上的寒梅酒,六笙將其遞給常二牛:“這酒是我一個朋友自祖上便傳下來的寒梅酒,性溫和,極潤體。取人間各地極品藥材,醞釀三千年才能得的珍品,只不到一瓶便醫好他的心疾。剩下的你便自己每月一小杯自己喝了,有益無害,包治百病,切記不可貪杯,每月只需一小杯便可,否則過盈則虧。”
說著鳳眸頗有深意的看向二牛的肩膀跟腿。
二牛身子一僵。
他的肩膀還有腿上因常年在碼頭替人做活落下疾病,但想到家裡還有媳婦小兒等他養活,他也就沒捨得出錢去看,於是就瞞到了現在,不想此時竟被眼前這人一眼看出。
於是作勢又要下跪,卻見六笙搖頭,這才作罷。
只不過還是深深彎下腰,高中手中白玉壇聲音哽咽:“小姐之恩大如海,恐耗盡我全家一生都無以為報,只願小姐一生平安喜樂,康健豁達,等來生再來相報!”
崔二孃以為他說的只是賜酒醫治常生心疾的事,於是抹去眼中的淚,將常生拉到身前:“什麼無以為報,我這不是在店裡幫小姐幹活嗎,以後絕不能要工錢就對了。
“如果我這輩子的勞力還不夠,那就等咱家常生日後做上大將軍罩著小姐跟小姐的店不就行了嘛!”
小孩掙脫他母親的手,也明白了六笙給的這壇酒有多珍貴,一把抱住六笙的腿不撒手了。
六笙挑眉,她的腿竟如此招人待見,先是天族的那位小殿下後是太子宮裡的那位宮錦娘娘最後是這個小孩?
於是她緊蹙眉頭,認真考慮:日後別人想要抱她的腿是不是該收費了。
六笙想得入神,李菁華看著小孩土色的臉甚至隱隱掛了兩道鼻涕,終於忍無可忍的站起來,只不過臉上還是掛著疏離而禮貌的笑。
她輕輕的將小孩拉開,柔聲道:“時候不早了,牛叔不如帶著常生一起留下來吃過午飯再走?”
二牛本要拒絕,因為今日已然受了六笙不少恩惠,實在不好意思再留下來蹭飯,可二孃卻拼命給他使眼色,自己小孩也一臉渴望,於是為難的點下了頭。
李菁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而後轉頭對六笙道:“小姐,您先隨我來後院,我有事要跟您說。”
六笙敏感地看出李菁華隱隱有些不悅,於是點頭,跟去了後院。
“什麼事,菁華?”六笙做到寬椅上,淡淡道。
李菁華不坐,只挺直的站在六笙眼前,神色有些複雜:“小姐為何對二孃一家這般好,好到連那髒雞蛋都不介意親手去拿?”
六笙鳳眸半斂,不動聲色:“為什麼那枚雞蛋髒,我就不能拿了?”
李菁華皺眉,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嗎?
“小姐貴為下神,更是尊貴無雙的地府女君,您的侄女紅螺公主也親口說了,您還是這九宮十三府法力最為精深的女仙,菁華實在不懂,您既如此高貴,為何卻自甘降低身段待那家凡人!”
李菁華妙目糾結,唇角緊泯,手也不自覺的緊緊攥住。
她這番話其實可以不說,畢竟六笙有她自己的決斷她不該干涉也不能干涉,但她實在看不得這般尊貴的小姐因那一家人而沾染凡塵。
六笙挑眉:“那你前幾日為何還說要我多接觸接觸二孃這一類的凡人?”
李菁華語噎,而後垂首:“那時我見您整日獨身,不與任何人打交道,甚至連我們這些身邊人都疏離得很,我擔心您孤僻成性,就此孤單一生,您這般尊貴不該總是一個人,但身邊也不該圍繞二孃一家人。”
六笙也站起來,慢悠悠走了幾步,而後雙手拖住她的臉,鳳眸直直望向她眼睛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