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修:“可以。”
齊峰鳴挑了挑眉,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順利,他本來已經做好了要和陸文修一番扯皮的準備的。
方果在保密部的人圍上來時,扭過頭,用眼神無聲地控訴著陸文修。
這不坑人麼!早知道陸文修就這麼把她交出去了,她還不如剛剛自己跑路呢。
然而就在保密部的人要往方果身上加束縛類的陣法時,陸文修卻往前幾步,擋在方果面前。
齊峰鳴沉下臉,“怎麼,南光首席居然也要出爾反爾嗎?”
陸文修卻只是搖搖頭:“齊副部長恐怕是疏忽了,既然已經確定要拘捕幼獸,又怎麼能放過異獸的監管者?”
齊峰鳴一愣。
陸文修繼續道:“且不說按照《世家律》的規定,被世家家主監管的異獸犯錯,世家家主要負連帶責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你們指控她洩密,是因為她將貪食的本性暴露於普通人前,還私自販賣陣法世界獨有植被?”
齊峰鳴冷哼一聲,不客氣道:“你又不是門下院的人,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控告她,還需要讓你知道?”
陸文修卻沒有被齊峰鳴惡劣的態度激怒,依然神色自若道:“我雖然不是門下院的人,但我是她的監管者,她的任何行為都在我監管之下,為我所默許。若是她犯了洩密罪,那我也同樣因為不作為觸犯此罪。根據《刑律》,我與她屬共犯,齊副部長要履行職責,自然也要將我和她一同帶走。”
齊峰鳴皺了皺眉,如果可以,他做夢都想抓住陸文修的把柄,把他送進監牢。天之驕子淪為階下囚,還有什麼比這更大快人心的呢?可是他知道陸文修不是省油的燈,哪怕如今已經是個毫無陣法能力的廢物,單是玩法律條文,也能玩出不少花樣。他已經在陸文修面前吃過一次虧,不容他多想。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將人綁起來?”齊峰鳴決定不接陸文修的茬,只管催促部下快點行動。
保密部的人面面相覷,看看方果,又看看陸文修,一時間全都愣在當地,竟然不知道齊峰鳴是想要他們將誰綁起來。
“動作麻利點,將這異獸幼崽帶回去,我們也好交差了!”上回和齊峰鳴一起到玫瑰山莊出任務的疤臉劉德雙這次也跟了過來,他是齊峰鳴的心腹,自然比其他人更能揣摩理解齊峰鳴的意思,因此率先一步開口。
保密部的工作人員們見齊峰鳴沒有說話,便按照劉德雙的示下,又要往方果身上施展陣法。
陸文修看了一眼黎叔,黎叔一掌推出,一道銀白色陣符打出,直接打斷了那些保密員的陣法,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地面忽然亮起來,現出複雜的陣法符文,嚇得這些保密員們全都額頭冒汗地往屋外退。
開玩笑,陣法世界六大世家幽州陸家的護院大陣啟動,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齊峰鳴見狀,心裡也是一驚,先是給自己身上加了防護的法陣,然後怒喝:“陸文修,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文修這時目光也冷下來,“既然齊副部長執意要讓我這個共犯逍遙法外,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將我監管的幼獸帶走。”
“陸文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妨礙執行公務罪!”
陸文修居然笑了笑,“齊副部長大概又將《刑律》的條文搞混了,我妨礙公務,是因為我要幫助同伴逃脫拘捕,所以這隻能算是洩密罪的加重情節,而不是單純的妨礙公務罪。若是量刑,前者也比後者重很多。”
在陣法世界,除了謀殺,洩密罪大概可以算是情節最嚴重的犯罪了。
齊峰鳴上學時律法學的確修得不怎麼好,此時幾次被陸文修擠兌,在部下面前失了顏面,臉都快漲成了豬肝色,咬牙道:“好啊,你既然這麼想往自己身上扣洩密罪的帽子,那我便成全你!”
齊峰鳴接下來下命令,讓部下將兩人一起拘捕。
劉德雙這時卻面現難色,小聲對齊峰鳴道:“齊部,陸文修他可是南光首席。”
齊峰鳴暴躁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南光首席!可是南光首席又能怎麼樣?他觸犯洩密罪,我們還不能抓嗎?”
劉德雙小聲道:“能抓倒是能抓……可是齊部,您沒有看過《拘捕條例》嗎?”
齊峰鳴平生最恨那些繁瑣的法律條文,本來以為今天是可以來找陸文修打臉的,他越是要護著那隻饕餮崽子,他便越是要將這畜生處決,可沒想到事與願違,從看到陸文修開始就哪兒哪兒不順,此時聽劉德雙又在耳朵邊嘰嘰歪歪,差點直接一嘴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