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裡迴響著英子痛苦的哭聲,苗壯呆呆地坐著,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英子哭了一陣兒,緩過勁兒來,抽噎著說:“以後別來找我了。孩子給你了,你放過我吧。否則,那玉石俱焚,三個人都下地獄吧!”
這個社會,最注重的不是名譽嗎?苗家風雨飄搖,不能再有任何風吹草動了。
英子一個好好的大學生,要是傳出被人強姦還生下孩子,一輩子只怕也毀了。
最可憐的是孩子了,一輩子還沒有開始,等他長大了,知道了自己的出身,該怎麼在這個社會立足?
這些事兒,在苗壯的腦海裡翻騰著,聽著身後英子的抽泣聲,心裡十分煩躁。
等英子的哭聲小了,苗壯突然說:“我不是要來騷擾你,實在是為了兒子”
“你給我閉嘴吧!別再拿孩子說事兒了。”英子惡狠狠地罵道:“你自己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為了什麼過來,你也自己明白!”
“我不知道輩子欠你什麼,這輩子被你這麼折磨。給你生了兒子、養大了送給你,還不放過我?是不是非得我殺了小樹,你跟我才能兩清?”
看著英子滿臉淚痕、兩眼紅腫、傷心欲絕又咬牙切齒的樣子,說苗壯心裡沒有一點兒觸動是假的。
本來,第一次見面,看到的是個開朗愛笑、熱心助人的女孩子,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要殺自己親生兒子的毒婦,變化不可謂不大。說起來都是自己的錯,她又何其無辜?
苗壯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從來不曾欺負過女人。但是,第一個欺負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兒子的親生母親。
雖然沒打算因為兒子跟她結婚,但是一想到她嫁給別的男人,心裡還是十分不舒服。這才深更半夜地跑過來,警告她離別的男人遠一點。
想想真是可笑,自己有什麼立場、什麼權利要求她這麼做?即便她是自己兒子的母親,算是離過婚的前妻,也該有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權力。
自己不過是她口的強姦犯,有什麼臉面過來指責她?要求她?
苗壯突然沉默了。
英子輕輕地啜泣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苗壯輕輕地轉過身子,說:“你走吧。不過,要是孩子遷戶口的時候需要你幫忙,還請你能主動些。”
“趙玉成跟田園園不是好說話的人,特別是在這件事兒,你要是說錯了話,我更難辦了。孩子既然你不要了,把他徹底給我吧。”
“戶口辦好以後,你不管嫁人還是談戀愛,我都不會干擾你了。還有,等一切安頓好了,我或許會考慮到京城或者別處安家,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英子吃了一驚,“我不管你去哪,我只關心以後還會不會見到小樹?”
☆、1619 初六來吧
1619 初六來吧
苗壯沉默了一會兒,正在英子以為他要說“不行”的時候,苗壯卻突然說:“孩子是你生的,當然可以隨時見他。 ”
英子鬆了一口氣,“那好。希望你說話算話,要是你能保證做到你說的這句話,我幫你把孩子的戶口從趙家遷出來。”
“好,那我們這麼說定了。”苗壯沉聲說:“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擾。”
“行!”英子突然也輕鬆了,“只要能讓我見孩子,我什麼也不計較了。你以後只要能善待孩子,我也不會把小樹帶出來,本來男孩子該跟著父親長大。”
意識到再說也沒有什麼意思,英子推開車門下了車。
苗壯也沒有阻攔,甚至都沒有看英子走,自己掏出煙在車裡抽了起來。
英子進屋的時候,轉頭看著汽車裡一閃一閃的菸頭,轉身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苗壯才發動車子離開,直接回家去了。
家裡靜悄悄地,那屋裡張素芝、苗苗帶著小樹早睡著了。
苗壯唯恐驚醒了他們,也沒有洗漱,進了自己屋,直接脫了衣服進了被窩。
想著今天晚跟英子在車裡的對話,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英子的話雖然狠,但是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時候呢,女人為了孩子什麼都能幹得出來,萬一惹惱了她,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等孩子的戶口辦好了,自己考慮去京城。
媽跟苗苗都沒有工作,想走也容易。苗家在這裡被人戳脊梁骨,實在沒什麼可留戀的。陸銘不是想讓自己去京城幫他嗎?去京城也好。
或者去爸所在的城市,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