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很願意。
對,鮮活。她身上有一種傅錦朝從未看到過的鮮活,像是密雲山上自由生長的二月蘭。跟自家花園裡那些珍貴的花草比起來,二月蘭似乎上不了檯面,可是每年開花的季節,那漫山遍野的二月蘭開得是那般肆無忌憚,明媚鮮妍,跟它比較起來,花園中的花再漂亮,也失卻了那股子生命力。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這一點傅錦朝做不到,而他周圍也沒有人能做到,可是羅甜做到了。她像是一陣來去自由的風,只要她想做的,只要她願意的,她都可以做到。
明明才八歲,還是應該在父母膝下承歡,由父母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年紀,卻自己背上行囊出門,用雙腳去丈量腳下這片壯麗山河。每每收到羅甜從各地寄來的特產和照片之時,傅錦朝都會在書房裡那幅地圖上做一個標記,這裡,甜兒去過了。
不知不覺間,八年過去,羅甜從一個小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傅錦朝的地圖也標記了近五分之四。看著相簿裡一年比一年漂亮惹眼的女孩子,傅錦朝的心也被綁的越來越緊,兒時不經意的話是不是就會被想起,直到那一次的夢境。他夢到了長大了的羅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醒來之後的傅錦朝神情複雜地去洗了個澡,冰冷的冷水平復了他的心情,也讓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他喜歡羅甜,他想娶羅甜,除了她,他誰都不要。
傅錦朝向來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在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就開始一步一步的盤算起來。
他姓傅,這是他掩藏在骨子裡的天性。
他要一步一步,在羅甜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將前路上可能存在的障礙全都掃除,他很幸運,也很成功,而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道難關。
羅甜點頭。
關於這件事,傅錦朝沒有任何的疑問,他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自信,羅甜一定會選擇他的。也許這可以被稱之為傅錦朝的“狂妄”,但是傅錦朝更加願意將這點稱之為他和羅甜的心有靈犀。
她救了他,他以身相許,多好呢。
好嗎?
反正羅甜在很多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無語了整整三天,聽起來是沒有錯,但是怎麼還是有種莫名的錯亂感呢。
當然,後事是後事,現在嘛,還沒徹底捅破那層窗戶紙的傅錦朝還沒進化到後來那麼不要臉,別的不說,光是紅透透的耳朵就足以暴露傅錦朝此刻的心情了。
羅甜眼睛多尖呢,隔著老遠她尚能看清楚人面,更別提是近在咫尺的人了,傅錦朝雖不如羅甜這麼白,倒也另有種玉般溫潤的感覺,只是再溫潤,多了這麼雙紅透透的耳朵,還是讓人覺得好笑起來。
“這麼紅啊!”羅甜想都沒想,下意識就伸手捏了一下傅錦朝的耳朵。傅錦朝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可是羅甜個高胳膊也長,輕輕一抬手,沒等傅錦朝反應過來呢,就捏到了。捏到之後,羅甜才反應過來,像是碰到燒紅的烙鐵似的,一下子就伸了回去,還想把手別到身後。
她動作快,傅錦朝動作也不慢,尤其這會兒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了羅甜身上,沒能羅甜把手別到身後呢,傅錦朝就握住了羅甜的手,將她反壓在了牆上,並且趁勢關上了房門。
“你想幹嘛?”羅甜頗有些色厲內荏。
她平常仗著自己個兒高,沒少欺負還沒長大的弟弟,現在整個人被傅錦朝給罩住了,羅甜倒是突然可憐起弟弟來了。只是這可憐也就是一瞬間的感想而已,突然間被傅錦朝這麼男友力max的給壁咚了的羅甜,這會兒也有點暈暈乎乎了。
傅錦朝長得好,這一點羅甜打從七歲那年見到之後就知道了。可是直到現在,她被傅錦朝以一種近似圈在懷裡的方式蓋住,兩人之間近到幾乎是呼吸相聞,羅甜微微仰起頭,以一種由下而上的感覺看著傅錦朝,才發現他早已經褪去了兒時記憶中的精緻脆弱。明明還是一般出眾無二的人,卻更多了堅毅可靠的感覺。傅錦朝唇很薄,唇色也有些,這會兒微微抿著,倒是多了幾分血色。
親上去之後,唇色會變得更深嗎?
兩人靠的太近,羅甜甚至還聞到了他衣服上檸檬肥皂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樣。可是明明都是宋嫂洗的衣服,用的是一樣的肥皂,穿的人換成傅錦朝之後,竟像是又多撒了一勺子迷藥一樣,羅甜覺得自己頭腦暈乎乎的,連手腳都有了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要死,傅錦朝這是給她下了什麼藥!
而後,傅錦朝帶著幾分委屈的聲音傳來,撞飛了羅甜現在僅有的幾分神智。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