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他發脾氣,衝他大喊大叫,現在卻躺進了急診室。
傅時禹只要稍微一想,心裡就一抽一抽地疼,他為什麼要跟他的心心冷戰?為什麼冷著臉跟她說話?什麼都答應她不就好了?只要保護好她就夠了?幫她收拾殘局就夠了?為什麼要跟她生氣!
他簡直可惡至極!傅時禹平生以來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懊悔害怕的情緒,胸腔起伏不定,陷入自我責問中。
傅時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周身卻縈繞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
陳遠鍾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安慰:“別太擔心,小丫頭不會有事的。”
事實證明,方惠這個遺傳病,不可預測性太大了,傅時禹壓抑著自己心中恐懼的念頭,心裡默唸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現實偏偏給了他最響亮的一巴掌。
方惠這次病發,一直持續了十一天,整個人才算完全地清醒了過來。
傅時禹坐在床邊,神色有些憔悴,見到方惠醒來的一剎那,他眼中才蹦出一絲亮光。
“惠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醫生!醫生……”傅時禹有些語無倫次了,話說出口,才發現聲音暗啞得厲害。
方惠眼神黑黢黢的,深刻沉重,她開口問了第一句話:
“莉莉絲呢?”聲音是那樣輕。
傅時禹極小心翼翼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水。
“……她,在國內。”傅時禹語言幾乎滯塞。
“哦,那你給我買機票吧。”方惠垂下眼瞼,把水推開。
“惠惠,對不起……”
方惠慢慢抬起頭來,注視著他,語氣飄渺,平淡得毫無起伏,道:“不能麼?”
傅時禹內心幾乎節節敗退,差點答應。然而卻一瞬間迅速強勢起來:“至少,你得把身體養好了再談這個問題。”
方惠淺淺搖了搖頭,“我恐怕等不了這麼久。”
傅時禹突然覺得現在的方惠很不可思議,怎麼說?就是給人的感覺變了!她不吵不鬧,平淡的語氣,卻整個人卻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氣勢。
“不可以,我不允許你胡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