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蘇宜馬上皺著眉,臉色放下來,嚴肅道:“這位大娘,您怎麼能胡說八道信口雌黃呢?”
幾位警務人員看傅時禹和蘇宜都是一副儀表堂堂,正派人士的模樣,談吐也是斯文有禮,便開口|交談了起來,二則也是為了詢問到底有沒有莉莉絲殺人這回事。
傅時禹請他們幾位都坐了下來,才慢慢說:“住這兒的是一對大不列顛國母女,她們是我的朋友,母親三十來歲女兒才十來歲,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怎麼可能會殺人,她們是十幾天之前就回本國去探親去了,所以才把家裡鑰匙交給我保管,至於那位大娘汙衊莉莉絲的事情,我看真的需要給個教訓才行,不然容易影響社會風氣,要不然以後大家都因為一些小矛鄰里之間相互構陷可不太好,不利於社會的穩定與和諧發展啊。”
傅時禹把話說的冠冕堂皇,好像真的很為他人著想一樣。
接著他又補充:“更何況如果真的有人死亡,怎不見其家人親屬報案?偏偏來的是孫女士這個不相干陌生人呢?”
孫大娘被懟得啞口無言,她又不能說那二流子不過爛命一條,日子的像老鼠一般,哪有什麼家人!說的多了她僱人搶劫的事少不得就要暴露出來!
幾位警察同志黑了臉,想想也覺得傅志誠說的有道理,越發覺得孫大娘說的話有假。正這時,蘇宜更是又添了一把火。
“警察同志還不知道吧,這位孫大娘的兒子就是因為殺了人,現在還被關在局長裡沒放出來呢,當初因為是在城西片區,所以是那邊的警察局接手的,您這邊可能不太清楚。”蘇宜說著咳了咳,停頓了幾秒才接著說:“興許是因為這事,人家心裡想不開,總覺得叫大家都殺人都坐牢才好呢,所以才胡亂誣陷人的吧!”
警察同志哪裡知道還有這一出啊!個個臉上表情暗的滴水,虎著臉,這次是怎麼也覺得王大娘這人有問題了,便先向傅志誠他們表達了歉意,隨後提溜這孫大娘迅速離開了。
這孫大娘的話的真實力度現在大打折扣,怎麼能讓人相信,警察都覺得讓人給愚弄了。回到局裡第一件事就是先確認孫大娘兒子殺人事件是不是真的,最後的結果當然是真有其事,孫大娘就被局裡人狠狠地批|鬥教育了幾個小時才給放回去。
至於莉莉絲,派人在附近調查詢問了好多天,對她們母女的評價都不錯,也沒人說看見什麼異常,再加上兩人已經回了大不列顛,於是在盯了幾天哨,什麼風吹草動也沒有之後,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警察這邊是沒事了,讓傅志誠不安的是,莉莉絲還是沒有下落,就好像真的人間蒸發了一樣。
越是緊張時間越是過得飛快。
就在方惠已經逐漸適應了香港的日子,每天都等著傅志誠能傳回來一些訊息,或者說莉莉絲突然飛來香港時……現實與她期望的卻是背道而馳。
就這麼一天一天數著日子,時間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三個月悄然飛逝。
傅時禹的學校都放假了,他看著越來越煩躁的方惠,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為什麼傅叔連個電話都不打,哥哥,我們能打電話過去嗎!”方惠焦灼不安,連語氣都不怎麼好了。
傅時禹挑眉看她:“我們往哪裡撥電話?惠惠你知道的,我們幾乎沒有辦法,唯有寫信。”
“可是寫信太慢了!我已經等了三個多月!您知道那是多久嗎?一百多天!我的媽媽失去訊息一百多天,傅叔不給我來電話是為什麼你猜不到原因嗎!”方惠終於控制不住情緒,聲音從一開始尖厲,到最後一句,簡直是在衝著傅時禹歇斯底里。
她根本平靜不下來,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走停停,突然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行!我必須馬上回去國內。”她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傅時禹,堅定地說:“哥哥你幫我買票吧。”
傅時禹卻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行!”他的眉頭擰了起來,臉色嚴肅,聲音有些冷冷道:“你太任性了!我體諒你的心情,但是你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先冷靜下事情咱們慢慢再商量好麼?”
他說到最後到底聲音慢慢低了下來,不忍心太苛責。
但方惠顯然不買這個單。
傅時禹有一種品行曾是她很喜歡的,冷靜,頭腦清晰,冷靜。
是的,方惠從認識他以來幾乎沒見過他有任何失態或者驚慌失措的時候。以前,她真的愛極了他這個性格,能安定人心啊,他這種性格,彷彿就像一種支柱,一種精神力量,一種支撐,讓依靠他的人,內心特別的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