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間進出,略長了幾歲,忽然就參加縣考了。
之後一路科考、京考,在京學裡安心讀了二三年,就外放了知縣。
因好用器械改造作坊帶動一方民生,合了上官的胃口,引為親信,後來就成了謝家的嫡系。不過也有傳言說這位大人幼年時就同謝家後輩相識,沒準走上仕途都有謝家的事情在裡頭,只是究竟如何就無人知曉了。
有人說:“老話都要改了,瞧瞧,人家這不是窮得滴滷刮漿的,照樣養出個大官來。什麼三代出一人,不合現在的話兒了!”
便有人笑他不通:“你曉得什麼!那家雖只兄妹三個,卻等同於三代一般。先是大哥把家撐起來,能叫弟弟妹妹們有書可讀,有學可上。要是沒有這個,多大能耐也考不上官。後來那個當姐姐的,就比大哥又進一步,人家不看錢財了,當了先生、山長,這就往名望人脈上去了。
“才到最小的么弟,家裡也有錢供他上好的書院了,沒準當姐姐的還認識些厲害的大先生,這底子都打好了,才有他後來的好處!若是一家三個,你貪我懶的,你看看能出個人才不能!”
已經成了總管事的毛哥也不時聽到這些話,就同自家媳婦笑:“事後看起來都挺容易明白。”
杏妮兒也笑:“說得比我們自己還清楚了。”
湖畔從前燕府的宅子裡,湖兒收到小毛弟的書信,看完了抿嘴道:“哎,這東西都還不能用?會傷及民生?那我後頭那幾樣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見光面世啊!”
嶺兒在邊上給出主意:“哥你就先寫成書,傳給咱們的兒孫,叫他們等往後合適的時候再造出來用不就得了?”
湖兒嘆氣:“他們不會那麼笨吧?還得看我寫的?他們自己琢磨不出來?那咱們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嚒!”
嶺兒道:“以防萬一,以防萬一。”
6。姻緣纏
陶麗芬同姚瓦匠的事情,從一早開始,那兩個大娘就一心想要撮合。可陶麗芬面上軟,性子卻強,她們也不敢在她面上明說。眼看著姚瓦匠對陶麗芬也很有心意,陶麗芬也事事都願意幫著他們父女,可就是不接這茬。
陶正兒讀書一時好一時孬的,後來不知道通了哪根筋,考了兩回過了典試,在縣學裡當上差了。
方伯豐開辦義學堂,是學堂的事務,許多要同縣學打交道的,陶正兒往義學堂來跑得挺勤,有時候那邊下了工還跑這邊來教教課什麼的。
時候長了,紹娘子先看出來了,就同陶麗芬一說。陶麗芬才曉得正兒是惦記上果子了。
那頭毛哥成了大管事,同食坊的來往越發頻繁,同杏妮兒常在一處。杏妮兒性子直,她那眼睛一看毛哥,毛哥就大概猜到小丫頭心思了,只是他比杏妮兒得大上六七歲,覺著這事兒姚瓦匠恐怕不會同意。
可他心裡實在也是喜歡杏妮兒的。他自己凡事喜歡多想多琢磨,杏妮兒卻是拿定了主意立馬要上手的。且杏妮兒同他出身相仿,性子卻開朗許多,尤其喜歡做吃的就認真做這一行,不會輕易為了旁的什麼面子錢財動了心,在毛哥看來是十分難得的心性了。
這事兒總沒有叫姑娘家扛的,毛哥撿了個時候,拼著被姚瓦匠拿笤帚趕出來的打算,拎了罈好酒上姚瓦匠家裡探口風去了。
姚瓦匠聽了卻是一愣,他們兩家緊挨著,來往頗多,他也挺喜歡毛哥這孩子,有擔當有能耐,是個好的。可從來也沒想到過能做自己女婿。畢竟這杏妮兒和陶正兒可是從小一起大起來的……
之後又聽毛哥提了果子和陶正兒的事兒,姚瓦匠心裡是一驚又一喜。
等孩子們的事情都有譜了,這日姚瓦匠自去找了陶麗芬,也沒有什麼虛話,直接道:“我曉得你疼妮兒,大概覺著娶進門當兒媳婦更能處得長久。所以這麼些年來,我也沒說……只是這兒孫心思由不得我們。我看……我看你要真疼那丫頭,當不成兒媳婦,當、當閨女不好?!”
齊翠兒聽了這事兒直搖頭:“那可不成吶!你同姚瓦匠成了,那杏妮兒同正兒就是兄妹了,那邊的兩個也是兄妹,這不是成換親了麼?!還一個這裡妹妹嫁了那邊的哥哥,那邊妹子又嫁了這邊的哥哥,那往後到底是小姑子是大嫂子?這不是亂了套了嘛!”
紹娘子卻道:“別聽她的!人這一輩子就幾十年,還能叫個虛名兒給困死了?隨便商量著叫,都成。還什麼換親不換親的,咱們這裡沒有這個!”
齊翠兒還是覺著這事兒不對,可這也只是她自己的不對,到底那幾個該娶該嫁的也沒見耽誤。
她